孟小冬的人物生平
孟小冬(1907—1977),別名孟令暉,出生于上海,是早年京劇優秀的女老生,代表作有:捉放曹、搜孤救孤、洪羊洞、盜宗卷、擊鼓罵曹、烏盆記、空城計等。接下來是小編為大家收集的孟小冬的人物生平,歡迎大家閱讀。
孟小冬的人物生平
出身梨園
祖父孟七出身徽班,擅演文武老生兼武凈,她的父親、伯、叔都是京劇演員,在這樣的家庭氛圍下,孟小冬別無選擇地走上了從藝的道路。她九歲開蒙,向姑父仇月祥學唱老生,十二歲在無錫首次登臺,十四歲就在上海乾坤大劇場和共舞臺先后與張少泉(電影明星李麗華之母)、粉菊花、露蘭春、姚玉蘭同臺演出,居然大角風范,取得了不俗的成績。當時的評論界贊她“扮相俊秀,嗓音寬亮,不帶雌音,在坤生中已有首屈一指之勢”。這樣冰雪聰明的小女孩兒,明日之星非她莫屬。當時北京是京劇演員心目中憧憬的“圣地”,為了謀求開拓一片新天地,一九二五年,孟小冬離開上海,毅然北上深造。
從師學藝
孟小冬到北方的最大目的是要求得藝術上的發展,除了演出以外,她先后向陳秀華、陳彥衡、孫佐臣、王君直、蘇少卿等人請益,鉆研譚派藝術。孟小冬見識越廣,理解越深。在鑒別比較中,她做出了理智的抉擇,最終她把目標鎖定了余派(新譚派)。她認為余派藝術不僅在唱念做表細膩深刻,決非其他派別所能望其項背;而在唱腔方面的三音聯用(高音立、中音堂、低音蒼),能藏險妙于平淡,更為她所愛。對余派心儀已久的她下定決心要尋找機會立雪余門,親炙教導。 其實,余叔巖對孟小冬的藝術才華也頗為欣賞。
一九三五年曾有人介紹上海一票友拜余叔巖為師,被余一口回絕。介紹人走后,余對身旁的朋友說:“有些人教也是白教,徒費心力。”朋友問:“當今之世,誰比較好呢?”余叔巖回答說:“目前內外行中,接近我的戲路,且堪造就的,只有孟小冬一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經過漫長的等待,幾經周折,孟小冬終于夙愿得償。
在一九三八年十月二十一日正式拜余叔巖為師,成為余叔巖的關門弟子,也是唯一的女弟子。這時的余叔巖體弱多病,早已息影舞臺,孟小冬殷勤奉侍,照顧周到;請問藝事,敬業執著,余叔巖自然也傾囊相授,一招一式務求完美。孟小冬的藝術在拜余之后較之拜余之前有了質的飛躍,能與當時京劇老生翹楚馬連良、譚富英、楊寶森相頡頏,譽滿全國,被尊稱為“冬皇”。
有人這樣評價說:“(孟小冬)自拜叔巖,則每日必至余家用功,寒暑無間。前后五年,學了數十出戲,是余派唯一得到衣缽真傳的人。……假若余派的東西是真正研究院的玩藝,孟小冬倒真是一位唯一夠資格的研究生。名貴則名貴極矣,然大好藝術不能廣傳,總是一件令人扼腕的事。” (孟瑤《中國戲曲史》第三冊)
一九四三年,余叔巖因患膀胱癌不治逝世,孟小冬痛挽恩師,她的挽聯寫道:清方承世業,上苑知名,自從藝術寢衰,耳食孰能傳曲韻;弱質感飄零,程門執轡,獨惜薪傳未了,心喪無以報恩師。
劇壇佳偶
孟小冬初到北國,頻繁演出于京、津兩地,參加永慶社、慶麟社、崇雅社等坤班演出。她正值豆蔻年華,明慧照人,臺風演技竟能與當時的著名男角老生相頡頏,一時成為風靡九城的紅角。雖然演戲要男女分班,但大宅門的堂會卻不受這個限制。那時,最紅的旦角是有“伶王”之稱的梅蘭芳,以男性扮女人;最紅的生角是孟小冬,以女性扮男人。乾旦坤生,顛倒陰陽。有好事者大力促成他們合作演出了《四郎探母》、《游龍戲鳳》,男女角色顛鸞倒鳳,演來精彩而又富于羅曼蒂克。進而更撮合他們成了一對佳偶,成為轟動劇壇的佳話。
意外變故
出身梨園世家的孟小冬自小生得聰慧秀麗,1925年她離開上海初闖京城時,正值18歲青春妙齡。她舉止優雅,氣質高貴,楚楚動人,當時北平的許多人都以她為心目中的偶像,暗戀于她。其中就有京城達官之子王惟琛。
這段時間,也正是梅蘭芳訪日返京后的日子。一個是伶界大王,一個是坤伶須生泰斗,一個如日中天,一個光艷爍人,可謂旗鼓相當。一段時間,兩人形成了打對臺的局勢,雙方營業額不相上下。而且兩人在堂會中不斷合作,同臺演出《梅龍鎮》、《四郎探母》等,后來又一度在開明大戲院聯袂演出《二進宮》。二人本是梨園同行,相互欽羨,惺惺相惜;不斷的合作又使二人加深了了解,互生愛慕之情。從此,開始了一段美好的生活。
梅蘭芳在北平曾經三易其宅,其時他和孟小冬正住在東城無量大人胡同的一所四合院里。此院名為“綴玉軒”,梅蘭芳的許多朋友常聚集在這里,說古道今,談文論藝。然而,祥和的氣氛中,一場兇兆即將來臨。
1926年的某一天,梅家會客廳里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他身著淺灰色西裝,面貌清秀,文質彬彬,面色蒼白,20歲左右,一看便知是位學生。他就是這起血案的主角王惟琛,當時肄業于北平朝陽大學。王對孟小冬心儀已久,無奈孟此時已成為梅蘭芳的情侶,因此他懷恨在心,到梅宅尋釁。王惟琛到達梅家的時候,碰巧梅蘭芳正在午休。代替梅蘭芳出來招待客人的是梅蘭芳的老友張漢舉。張漢舉是當時北平很有名望的一名紳士。王惟琛見出來的不是梅蘭芳,迅速拔出手槍抵住張漢舉,聲稱此事與張無關,讓張把梅蘭芳叫出來,因為梅奪了他的未婚妻(指孟小冬),他要和梅算賬,否則梅只有拿出10萬元才能解決問題。張漢舉強壓住內心的恐慌,告訴梅蘭芳這位先生要借10萬塊錢。梅蘭芳先是一愣,迅即明白過來,只聽一聲:“我立刻打電話去。”便已不見身影。不久,梅宅被大批軍警圍住。不料,王惟琛無意中瞥見了軍警,頓時驚慌失措,拔槍就射向張漢舉??蓱z張漢舉在這場不相干的愛情糾葛中成了冤死鬼。聽到槍響,軍警們一擁而上,王惟琛飲彈倒地,旋即殞命。
綴玉軒發生如此血案,社會輿論大加炒作,一時沸沸揚揚,種種緋聞,撲面而來。梅孟不得不仳離。孟小冬經此打擊,痛不欲生,一度于天津居士林皈依佛門。此后數年,她堅決避免與梅相見。1931年杜家祠堂落成堂會中,南北名伶匯聚一堂,她卻因梅在場,避而不出。二人最終連合作的機會都沒有了。
床畔侍疾
杜月笙對孟小冬的情分也早在1925年就開始了。1929年他雖然娶了名須生姚玉蘭,但對孟小冬依舊念念不忘,希圖找機會接近她。
1936年孟小冬應杜月笙的邀請為黃金大戲院揭幕剪彩,其后在此演出20余日。因為孟小冬是杜之四夫人姚玉蘭膩友,演出期間理所當然地住在姚玉蘭處--18層公寓(今錦江飯店)。這樣孟杜的接觸就頻繁起來了。
抗日戰爭中,杜月笙移居香港。
由于杜對孟念念不忘,自然對孟小冬的情況就分外留心。在日寇鐵蹄蹂躪下的北平,孟小冬憑著堅韌的意志,非凡的才氣和對藝術執著的追求,終于執余派之牛耳。杜月笙對其欽佩愛慕之余,尤憐惜其個中的甘苦。因而1946年,已返回滬上的杜月笙,又讓總賬房黃國棟寫信給孟,催其南下。孟小冬由于想念膩友,也就不再推托。姚玉蘭的噓寒問暖,杜月笙不露聲色的敬重體恤,使她感到數年來未曾有的溫暖,她那孤苦無依的心靈又找到了依托。孟小冬感于杜月笙數年來的情深意重,加上姚玉蘭的一再撮合,此次赴滬不久,終于以身相許,1949年,上海解放前夕,孟小冬隨杜一家遷居香港。
此時的杜月笙已非盛年,而是年逾花甲一病翁,孟自入杜門后,就自然地挑起了侍奉杜月笙的擔子。而侍疾也似乎成了她不可卸掉的責任,因為她的相伴已經成了病入膏肓的杜月笙不可缺少的安慰。
自入杜公館以來,孟小冬一直沉默寡言,對一切看不慣、聽不得、受不了的事情都漠然置之。但1950年的某一天,傲岸的她卻迫不得已,淡淡地說了句至關重要的話。那天,杜月笙當著家人的面,掐指計算遷法需要多少張護照。當他算好了需要27張時,孟小冬淡然的聲音突然飄了過來:“我跟著去,算丫頭呢還是算女朋友呀。”一語道破實情。杜月笙一愣,當即宣布盡快與孟小冬成婚。那一晚,杜月笙下了他那幾乎離不開的病榻,由人攙扶著,充當新郎;孟小冬的臉上也現出了笑容。畢竟他們有了女兒杜美娟,杜月笙有責任承擔起了孟小冬的義務,給她一個名分。一生傲岸的孟小冬,最終也只能屈從于命運的擺布了。
教授弟子
杜月笙死后,孟小冬獨居香港,深居簡出,專心教授弟子。
孟小冬并不隨便挑選弟子。只有具有天賦、意志堅強又迷戀藝術的人才能有資格做她的學生。她的3位弟子趙培鑫、錢培榮、吳必璋正是如此。她教授弟子極為認真、嚴格,規定未經她的允可,不能在外面隨意吊嗓,更不準在外面唱尚未純熟的戲。據劉嘉猷講,她曾有一位準弟子,略窺余派劇藝門徑,唱做俱達到一定水平。曾經一度彩排,口碑甚佳。不久學習《捉放帶宿店》,念唱的同時兼排身段,等他自認為排得夠熟練了之后,便屢請在臺北公演。但是孟小冬認為他在做表與感染的神氣上,未盡善盡美,因此始終未予答應。
1967年,孟小冬因親友均在臺灣,為避免孤寂,便由香港轉遷到臺北定居,閉門靜養,由絢爛歸于平淡,終其余年。
光陰荏苒,轉眼間10年風逝,孟小冬已近古稀之年。1977年5月25日,一陣劇烈的哮喘之后,便突然昏迷過去,送至醫院搶救無效,延至26日午夜,終因肺氣腫和心臟病并發癥于1977年5月27日去世。
梅蘭芳與孟小冬
因為梅蘭芳與孟小冬都是名伶,所以他倆的戀情廣受關注,傳說也多。關于這場戀愛是如何發生的,有的說是梅蘭芳身邊的朋友為了某種目的撮合的,有的說是梅太太福芝芳因身患沉疴,而預先安排。如此等等,并無實據。其實最有可能的原因即是兩人同臺演戲,配合默契;臺下互相傾慕對方的才華,經常交流藝術,日久生情。
1926年8月28日的《北洋畫報》上有署名“傲翁”者撰文說“小冬聽從記者意見,決定嫁,新郎不是闊老,也不是督軍之類,而是梅蘭芳。”當天的《北洋畫報》上還刊發了梅、孟各一張照片,照片下的文字介紹分別是“將娶孟小冬之梅蘭芳(戲裝)”、“將嫁梅蘭芳之孟小冬(旗裝)”。這可能是媒體最早一次對梅孟戀情作肯定報道。次年2月,梅孟雙雙相偕從上海返回北京,梅孟關系似乎更得到了證實??傊?,梅蘭芳與孟小冬的新屋設于東城內務部街的一條小巷內。
梅孟之戀雖因他二人在世人眼中特別般配而被稱頌一時,卻終未能長久。兩人分手的原因也是眾說紛紜,有些說法跡近小說情節,甚為可笑。
還在梅孟相戀中,發生了一樁震驚整個京城的“血案”,梅蘭芳差點丟了性命,事情經過是這樣的:
紈袴子弟王惟琛一直單戀孟小冬,始終得不到小冬回報,正在百般愁苦之際,聽說小冬已被梅蘭芳“搶了去”,一時想不開,一天突然闖入梅宅,欲找梅蘭芳理論。當時已近正午,梅蘭芳和馮幼偉等幾個朋友正在吃午飯,傭人進來通報,說有一個“身穿淺色西裝,文質彬彬,年約20歲左右,一看就是個大學生模樣的人”要見梅大爺。在座的北京《大陸晚報》經理張漢舉自告奮勇,對梅蘭芳說他先出去看看那人有什么事,說完,便離座隨傭人走出餐廳往客廳走去。
張漢舉矮矮胖胖,由于記者出身,頗善詞令,平時熱衷于交際,喜歡管三管四,所以有“夜壺張三”的綽號。他來到客廳,以為找幾句托詞就可以把王惟琛打發掉,誰知還未等他開口,就見王惟琛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槍,抵住張漢舉,叫道:“你叫梅蘭梅出來見我!”張漢舉到底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他很快就穩定了情緒,回說梅蘭芳出去了。王惟琛自己也很緊張,聽說梅蘭芳不在家,便顫聲要求張漢舉轉告梅家,要梅家先掏出五萬塊錢,賠償他失去女朋友的精神損失。槍口下的張漢舉大聲呼喚傭人,讓他們轉告馮幼偉,趕快去籌款。
其實,早在王惟琛掏出手槍的那一刻,就有傭人忙不迭地奔到餐廳通知了梅蘭芳、馮幼偉。此時,聽王惟琛說要錢,馮幼偉一面打電話通知軍警督察處,一面通知銀行迅速提出五萬元現款。
錢送到時,軍警也已包圍了梅宅。當傭人將錢扔進客廳后,王惟琛將張漢舉挾作人質,好使他安全離開梅家。走到大門外,王惟琛這才發現軍警不僅包圍了梅宅,連周圍屋頂上都有荷槍持彈的軍警,因為過于緊張,他手中的槍響了,張漢舉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一見人質已死,軍警們眾槍齊發,頃刻間,王惟琛被打成了蜂窩狀,當場斃命。
次日,大柵欄附近的一根電線桿上,高懸著一個木籠,木籠里放著的正是王惟琛的血淋淋的頭。這顆人頭在電線桿上晃蕩了整整三天。當年,最重的刑罰也不過是示眾三天,可見“軍警處”是將“王案”作為大案來處理的。
王惟琛的死算是咎由自取,張漢舉卻死得冤枉。梅蘭芳對張漢舉之死深感歉疚,他不僅包攬了張漢舉的后事,而且還贈送給張家位于麻草園的房屋一幢,現金二千元。
后來梅孟分手,有人便將這兩件事說為因果——梅蘭芳受“血案”的刺激而離開孟小冬。其實這又是人們的猜想。
人的感情是復雜的,故不應簡單視之。梅孟分手未必只有一個原因,但直接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梅蘭芳聽說在他訪美期間,孟小冬身邊另有感情介入。梅蘭芳對孟小冬并未明媒正娶,孟小冬對梅蘭芳也就不負有婚姻意義上的責任,這段感情遂告終結。
有史料說,1931年,在孟小冬聘請的鄭毓秀律師和上海的杜月笙的調停下,梅蘭芳給孟小冬4萬塊錢為贍養費。
看了“孟小冬的人物生平”還想看:
1.歷史人物梅蘭芳有多紅
2.中國作家張愛玲簡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