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風·周南葛覃作品賞析
葛覃本首詩選自《詩經·國風·周南》。描繪一個女子做完家務,向家長稟報,并準備回娘家看望父母(歸省)。下面是學習啦小編為你整理的國風·周南葛覃作品賞析,希望對你有用!
國風·周南葛覃圖片
國風·周南葛覃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維葉萋萋。
黃鳥于飛,集于灌木,其鳴喈喈。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維葉莫莫。
是刈是濩, 為絺為绤,服之無斁。
言告師氏,言告言歸。
薄污我私,薄浣我衣。
害浣害否, 歸寧父母。
國風·周南葛覃作品賞析
這詩寫一個貴族女子準備歸寧的事。由歸寧引出"澣衣",由"衣"而及"絺绤",由"絺绤"而及"葛覃"。詩辭卻以葛覃開頭,直到最后才點明本旨。"黃鳥"三句自是借自然景物起興,似乎與本旨無關,但也未必是全然無關,因為群鳥鳴集和家人團聚是詩人可能有的聯想。
告訴我的保姆,我告了假要走娘家。洗洗我的內衣,洗洗我的外褂。該洗是啥,甭洗的是啥?我就要回家看我爹媽。
正如動物的雌雄有分工一樣(比如蜜蜂、螞蟻等等),男人和女人在生活中的角色也有分工。男子漢種田耕地打獵經商騎馬打槍,吃苦耐勞粗獷驃悍是男子漢的本色。女子采桑織布漿洗做飯哺育子女,靈巧細心溫柔賢慧周到體貼是女人的本色。這是自然法則。
過去數千年中,我們的祖先遵循自然法則生活,男耕女織、自給自足。這種生活,陶冶出的是自然平和恬淡悠然的心態,是知足常樂、樂天知命的滿足和幸福感。
紡紗織布,縫衣漿洗既是女子的職責,無可非議,也就懷著快樂的心情歌唱它。父母是親人中最可尊敬和想念的,因此思念父母、盼望回家的急切心情更在情理之中,同樣也值得歌唱。樸實恬淡的生活,辛勤繁忙的勞作,深深眷念的親情,全都是真情實感的自然流露,如同渴了要喝水,餓了要吃飯一樣。
唱這歌的人恐怕絕不會被稱為詩人,樸實自然的生活恐怕會讓習慣了電燈電視洗衣機自來水出租車的都市人鄙棄。畢竟時代不同了嘛。
不管抒情主人公是待嫁女還是新嫁娘,她此刻正處在喜悅而急切的企盼之中卻毫無疑問。詩分三章,展出的是跳躍相接的三幅畫境。
首章似乎無人,眼間只見一派清碧如染的葛藤,蔓延在幽靜的山溝;然而這幽靜的清碧,又立即為一陣"喈喈"的鳴囀打破,抬眼一看,原來是美麗的黃雀,在灌木叢上啁哳(zhāozhā,擬聲詞,形容聲音煩雜而細碎)。不過這"無人"的境界,畢竟只是種錯覺,因為讀者忘記了,在那綠葛、黃雀背后,分明有一位喜悅的女主人公,在那里顧盼、聆聽。
二章終于讓女主人公走進了詩行,但那身影卻是飄忽的:剛看到她彎腰"刈"藤的情景,轉眼間又見她在家中"濩"葛、織作了。于是那萋萋滿谷的葛藤,又幻化成一匹匹飄拂的葛布;而女主人公,則已在銅鏡前披著這"絺绤",正喜孜孜試身呢。那一句"服之無斁",透露著辛勤勞作后無限的快慰和自豪。
三章的境界卻又一變,詩行中多了位慈祥的"師氏"。她似乎在傾聽,又似乎在指點,因為她的女主人,此刻正央求她告知急需澣洗的衣物。"害澣?害否?歸寧父母"--那便是情急的女主人公,帶著羞澀和抑制不住的喜悅,終于向師氏透露的內心的秘密。這秘密也被讀者偷聽到了,于是恍然大悟,不禁莞爾而笑:站立在讀者面前的女主人公,原來是這樣一位急切待"歸"(出嫁或者回娘家)的新人!那么前兩章的似斷似續,山谷中葛藤、黃雀的美好春景,和"刈濩"、織作的繁忙勞動,就不僅傳達著女主人公期盼中的喜悅,而且表現著一種熟習女工、勤勞能干的自夸自贊了。這樣的女子,無論是嫁到夫家還是回返娘家,都是足以令夫家愛憐并帶給父母莫大安慰的。
在中國的傳統中,對女子的要求從來是嚴苛的。所謂"婦德、婦言、婦功、婦容",便是古代的男子世界所強加給女子必須習練的"婦教"。其要在于規定女子必須"貞順"、"婉媚"和勤于絲麻織作之勞,老老實實作男子的附庸和婢妾,若非如此,便不配為人之婦。本詩所表現的,便正是一位"待歸"女子勤于"婦功"的情景。她的勤勉和勞苦,固然已被"歸寧父母"的自豪和喜悅所消解。但對于今天的讀者來說,是否還能從這份自豪和喜悅中,體味到一些連女主人公自己也未意識到的,那種曲從婦教、取悅父母夫婿的無奈和悲哀呢?(潘嘯龍)
雖然時代在不斷變遷,但由自然法則所決定的男、女角色的差別和分工,卻不應當由此被抹殺。但如果抹殺了男女的差別,肯定是違背自然法則的。古人說,天不變道亦不變。現代的女子不一定非要紡紗織布、縫衣漿洗,也不一定非要相夫教子、做飯持家,但如果非得拋棄靈巧細心溫柔賢惠周到體貼,變得象男子漢一樣粗獷驃悍,那這世界也將變得十分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