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四大才女
民國四大才女即民國時期涌現出的四個非常有名、才華橫溢的優秀女性,她們分別是有過人膽識的呂碧城、被譽為“30年代的文學洛神”的蕭紅、生命短促的石評梅以及擁有“奇才異女”盛名的張愛玲。
民國四大才女(一)呂碧城
啼鳥驚魂,飛花濺淚,山河愁鎖春深。倦旅天涯,依然憔悴行吟。幾番海燕傳書到,道烽煙故國冥冥。忍消他、綠醑金卮,紅萼瑤簪……
這首憤詞是上個世紀初,一位旅居海外的女詞人,在知道祖國大地兵荒馬亂、生靈涂炭的情景下悲憤而成,名曰《高陽臺》的上半闕。這位民國公認的四大才女之一曾經叱咤詞壇,在民國動蕩時期演繹了一出神奇起伏的人生戲劇。這,便是呂碧城。
也許今天,提起呂碧城已經少有人知了。但是,呂碧城,這個屢遭變故、經歷風云百態的女人,卻是民國四大才女之首。她的才情是一座無法超越的豐碑,可謂后來女子無越之者。
民國四大才女(二)石評梅
石評梅(1902 ——1928),原名汝壁,山西省平定縣城關人。父親石銘,字鼎丞,清末舉人,其家庭為平定城內一個書香門第。石評梅自幼聰穎好學,很受父母喜愛,從三、四歲開始,父親就教她認字,每晚堅持不斷,有時她沒有認熟,雖是深夜,也不許去睡,直到念熟為止。后來進了小學,白天和孩子們一起上課,晚上放學以后,她父親仍然教讀《四書》、《詩經》等。所以評梅童年時代在父親嚴正的教育下,就打下了國文根底,為以后從事文學活動打下了基礎。
辛亥革命后不久,評梅父親石銘到省城太原山西省立圖書館任職,于是評梅隨父來到太原,進入太原師范附屬小學就讀,附小畢業后直接升入太原女子師范學校讀書。由于石評梅天資聰穎,再加上受了良好的家庭教育,在學校里學業突出,被譽為才女。在女師讀書期間已經顯露了石評梅的反抗思想和組織才能。一次女師鬧風潮,她為組織者之一。風潮過后,校方要開除她,后因惜其才學,又恢復了學籍。
1919年暑假,石評梅從太原女師畢業,考入北京女子高等師范學校。邁出這一步,是對石評梅思想和意志的考驗。因為在當時社會里,一般人思想認為:“一個女孩子,中學畢業就可以了,何必費勁的深造呢!”然而她卻不斷求學、奮斗著。她在父親支持下,走出山西,到北京求學。到北京后,她本來要報考女高師的國文科,但是當年女高師國文科不招生,使改考體育系。
從閉塞的娘子關內來到全國思想活躍的中心——北京,這在石評梅是一生中的重要轉折。其時正值“五四”愛國運動以后不久,新文化、新思潮方興未艾。就文學革命而論,魯迅等已發表了一系列新文學作品,白話文已開始取代文言文。封建舊道德、舊禮教受到強烈沖擊,民主與科學已成為思想進步青年心目中的新的旗幟。在新思潮的影響下,石評梅一方面在女高師勤奮學習課業,一方面即開始寫詩和散文向各報刊投稿。1921年12月20日,石評梅的詩歌《夜行》就在山西大學“新共和學會”辦的刊物《新共和》第一卷第一號上正式刊出。
民國四大才女(三)蕭紅
蕭紅謹慎的眼神里透著一股荒涼每個人的生命本是一條清澈純粹的河流。眼前,一條喚作呼蘭的河流波光粼粼。淚水、嘆息、美麗的憂傷似那緩緩河水一般,流淌出了寂寞與荒涼的靈魂——蕭紅。
蕭紅,這個20世紀30年代紅極一時的女作家,也被譽為民國四大才女之一。有人說,蕭紅是“饑餓”的,這是我認為最精準的評價。蕭紅本名張乃瑩,1911年6月出生在黑龍江呼蘭縣一個鄉紳之家,繼母費盡心機地虐待她,壓抑與傷害雕刻了她低沉、憂郁、感傷的性格。中學時的蕭紅,結識了哈爾濱政法大學的一名青年,第一次有了被呵護的感覺,于是她不顧一切地奔向他。抗拒家里的包辦婚姻,隨他遠山北平。然而開門迎接他們的卻是一個梳著發髻的少婦……
破碎的初戀,讓她重返哈爾濱,被迫和那場包辦婚姻中軍閥的兒子王恩甲同居于旅館。拖欠大量食宿費用后,他一去不回了。房東遂將身懷六甲的蕭紅扣為人質,并欲賣到妓院。驚恐之中,她寫信向《國際協報》求救。來營救她的蕭軍成了她的宿命,他的義膽柔腸打動了她,她的文學才情征服了他。二人結為夫妻,開始一段一貧如洗,共患難的生活。
1935年是蕭紅這輩子,唯一最幸福的一段時光。然而時間的幸福總是在短暫的盛大之后,便迅速枯萎。蕭軍是那個時代真正的“俠士”,他身材高大,義薄云天。從文前,曾籌劃過抗日隊伍,因此他的文學觀念中有著極強的使命感。這樣一位熱血迸流的文學斗士,怎么可能與內心荒涼入骨的蕭紅相依為命。他暴躁的性格與她憂郁的內心是難以協調的,裂痕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明顯。最后她背負著傷痕和眼淚離開了。這個曾經將她從“地獄”中救出來的男人,再次讓她品嘗到絕望的煎熬。
她的第四個男人端木蕻良性格軟弱,兩人輾轉四川、香港后,終至分離。
嘆其一生,蕭紅還始終對蕭軍一往情深。在蕭紅書簡上有這么一句話:“在人生路上,總算有一個時期在我的腳跡旁邊,也踏著他的腳跡。總算有個靈魂入兩根琴弦似的互相調諧過。”縱然是一個悲劇,但是他們真的愛過。他們有各自堅持的東西,卻又不肯妥協,他們是注定兩兩相望的。
民國四大才女陸小曼
一九二六年農歷七月七日,也就是傳說中牛郎和織女相會的那一天,在北京的北海公園舉行了一場兼具娛樂性和轟動效應的婚禮,這場婚禮曾牽動了當時中國文化界的幾乎所有大腕。這個故事至今仍以各種版本廣為留傳。新郎是詩人徐志摩,風流才子,新娘是民國四大才女之一的陸小曼,證婚人是梁啟超,主持是胡適,參加者族繁不及備載,總之都是在中國近代史上響當當的人物,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新郎前妻的大哥是中國銀行總裁,二哥是民社黨主席;新娘前夫是艾森豪威爾西點軍校的同學,五省聯軍司令的總參謀長。(婚禮盛況絕對可以和奧斯卡、諾貝爾之類的頒獎典禮媲美,可惜那個時代傳媒業還處在萌芽階段,不然光是婚禮的轉播費用就足夠支付新娘后來的煙土費,新郎也就不至于一頭撞在山上死掉了。)
不過比起證婚人的祝詞,上面那些盛況都只不過是過眼亂花了。“徐志摩,你這個人性情浮躁,所以在學問方面沒有成就。你這個人用情不專,以致離婚再娶……你們兩人都是過來人,離過婚又重新結婚,都是用情不專。以后痛自悔悟,重新做人!愿你們這次是最后一次結婚!”這不太象祝詞,已經近乎詛咒了。當然,以梁任公的為人,我們都知道他還不至于為了私憤而當眾罵街。不過面對一個放棄學業游手好閑,撬自己兒子墻角沒有成功,又改撬自己另外一個得意弟子墻角的學生,也實在說不出什么“百年好合”之類話吧。事后梁啟超寫信給他的女兒,言語之間還頗為得意,說道:“志摩找到這樣一個人做伴侶,怕將來痛苦會接踵而來。所以不惜聲色俱厲地予以當頭棒喝,盼能有所覺悟,免得將來把志摩弄死。我在結婚禮堂上大大地予以教訓,新人及滿堂賓客無不失色,此恐為中外古今未聞之婚禮也。”就差沒加上個“當浮一大白”之類的結語了。
陸小曼又叫陸眉,別名小眉、小龍,是北京城里有名的交際花,她的父親陸定原是財政部的賦稅司司長,后來棄政從商,出任震華銀行總經理,算得上是一位財神爺型的人物。陸家有的是錢,舍不得讓寶貝女兒進學堂,便把需要的老師都請到家里,所以陸小曼雖然沒有上過學,除中國文字頗具造詣外,英文、法文的口語筆譯都流暢自然。在藝術方面,除寫得一手絹秀的毛筆字外,國畫、京戲、舞蹈樣樣都行。再加上她從小口齒伶俐,長得象個小仙女似的,便贏得了“絕代佳人”的美譽。
陸小曼的第一個丈夫是王賡,曾留學美國普林斯頓大學,西點軍校。與陸小曼結婚的時候,正任教北京大學。陸小曼的父親看到了王賡的前途,把陸小曼嫁給了王賡。王賡習慣于美國的生活習慣,星期一到星期六工作,只有周日休息,陸小曼生性風流,三天兩頭想到外頭游樂,兩人的生活就開始有些別扭,小曼常常覺得王賡對她關心不夠。
徐志摩是漸江硤石人,比王賡小一歲,比陸小曼大六歲。曾入北京大學、美國克拉克大學、英國劍橋大學讀書,生來絕頂聰明,后來拜在梁啟超的門下。他原本學的是任公的“經濟”之學,但是一天晚上十一點鐘,徐志摩去拜訪曼殊斐爾(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他為啥這么晚跑去別人家,還特意把時間記下來),曼殊斐爾對他說:“密斯脫徐,你將來最好去搞文學,最好不要搞政治。”這位“自然界的杰作”的建議對徐志摩觸動很大,也是徐志摩開始走向文學創作的原因。
他在倫敦大學讀書時,認識了16歲的林徽因,在當時稱為“中國第一才女”,所以徐志摩去追求她,但他是結過婚的。追求時當然遇到阻力,林徽因說:“我是少女,你是有婦之夫,你得先離婚。”徐志摩聽后覺得很有希望,于是與1922年赴柏林找老婆張幼儀離婚。因為浪漫的他認為林徽因是愛、美、自由的化身,雖然張幼儀很好,但是沒有浪漫氣質。所以他“要當中國第一個離婚男人”。通過很多朋友做張幼儀的工作,最后張幼儀同意了。離婚后他立刻回到了英國,卻發現林徽因已經到美國學建筑學,跟梁思成出雙入對。此刻,老婆沒了,戀人沒了。兩腳踏空,心中悲涼,《春》中就寫到他看到別人在草叢中戀愛,自己很眼紅,感覺自己很孤獨。所以回了國。
徐志摩是王賡的好朋友,常常到他們家玩。這位徐公子可不講哪一天,一有時間就跑他們家里去。王賡一旦遇到事情多分不開身或是懶得出去的時候,便叫徐志摩陪著陸小曼外出游山玩水或鉆進燈紅酒綠的場合消遣。那時,徐志摩正處在失戀階段,他拚命追求的林徽音瞧不起他,和梁思成結婚了。于是便把滿腹的柔情轉移到陸小曼身上。恰好王賡受聘赴哈爾濱提任警察局長,陸小曼空閨獨守、芳心寂寞。陸、徐二人就象502膠一樣,越粘越緊。大家知道,一個丈夫如果對自己美麗的妻子愛撫不夠,第三者容易插足,所以徐志摩成功地充當了第三者。
從傳統道德講,徐志摩追求陸小曼,算是對愛人林徽因不忠,對朋友王賡不義。然而徐志摩向來是隨興而為、不拘繩墨,一旦“邂逅賞心,相傾懷抱”,就顧不了身外之事了。這一段婚姻,這一段戀愛,梁啟超反對。在英國徐志摩和張幼儀離婚時梁啟超就反對,而這個時候他對這個得意弟子也批評,說:“你不要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句話竟然是任公說的,瀑布汗啊。)陸家和徐家都認為他們是不孝子女,是丑聞,極力阻止。徐志摩、陸小曼認為:“真愛不是罪惡,在必需時未嘗不可以付出生命的代價來爭取,與烈士殉國、教徒殉道,同是一理。”徐志摩向世人宣示:“我之甘冒世之不韙,乃求良心之安頓,人格之獨立。在茫茫人海中,訪我靈魂之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北京城鬧得沸沸揚揚,桃色新聞不脛而走,他浪漫的生活經歷超過了他的詩名,壓倒了他的詩名,所以他不得不避嫌,遠走歐洲。
這時王賡受了孫傳芳的邀請到了南京,在五省聯軍總司令部內提任總參謀長的職務,位高權重。風聞妻子行為有異,以快刀斬亂麻的方式,寫了一封快信給陸小曼,聲言:“如念夫妻之情,立刻南下團聚,倘若另有所屬,決不加以攔阻。”但是這也沒有作用。墜入愛河的女人,九牛也難以拉回來。在這種情況下,陸小曼打了三封電報到歐洲:“徐志摩,快回來,再不回來,我頂不住了。”徐志摩接到電報馬上趕回北京,于是陸小曼又“活”起來了。事已至此,輪到詩人的朋友們為詩人擔憂了,因為既然槍桿子里面能出政權,那么槍桿子要除掉個把詩人想必太簡單了。然而,讓人敬佩的事發生了,王賡并沒有把刺刀或子彈送給徐志摩,而是在和小曼辦完離婚手續后,當面送給了徐志摩一句讓人心顫的話,他說:“我們大家是知識分子,我縱和小曼離了婚,內心并沒有什么成見;可是你此后對她務必始終如一,如果你三心兩意,給我知道,我定會以激烈手段相對的。”
在胡適、郁達夫等一批朋友的幫助下,徐志摩積極籌備婚禮。可是這場婚姻徐志摩的父親不同意。說既然要結婚,就得依他幾個條件:第一,結婚后,到浙江來。安分守己過日子。他對這個兒媳并不滿意。他喜歡張幼儀,不喜歡陸小曼,說張幼儀是賺錢的,陸小曼是花錢的。不過這還好說,第二個條件可就讓徐志摩和陸小曼揮汗如雨,徐父說,必須由梁啟超做證婚人。可梁啟超是從頭到尾反對的,怎么能作證婚人呢?所以不好做工作,徐志摩只好去找他的好朋友胡適,請胡適作工作,好說歹說,磨破嘴皮,梁啟超才答應去證婚。(這胡適也算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物了,可惜吃了聽不懂湖南普通話的虧,得罪了毛澤東,被批判了這么多年。)證婚人在婚禮上是要講話的,可徐志摩不知道他的老師要講什么話。新婚那天,看見梁啟超上來講話,夫妻兩人汗流浹背,兩腿發抖。胡適和梁思成也都勸梁啟超不要講太過分的話,和氣生財,可是積憤之下,他還是講了上面那段驚世駭俗的話。(這個話很有威懾力,梁啟超太有名,所以徐志摩死后,陸小曼始終不敢再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