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劌個人簡介
曹劌,一作曹翙。生卒年不詳,春秋時魯國大夫(今山東省東平縣人),著名的軍事理論家。魯莊公十年,齊攻魯,劌求見請取信于民后戰,作戰時隨從指揮,大敗齊師,一鼓作氣之典出于此。下面是學習啦小編為你整理的曹劌個人簡介,希望對你有用!
曹劌個人簡介
曹劌是周文王兒子曹叔振鐸的后人。魯莊公十年(前684年),齊桓公不顧主政大夫管仲的竭力勸阻,派高傒、鮑叔牙、公子雍率大軍伐魯。此前,齊、魯幾次交戰,魯國都被打敗。聞聽齊大軍壓境,魯莊公和群臣大驚失色,不知所措。這時,一直隱居梁甫山的曹劌求見莊公,主動提出為抵抗齊軍出謀劃策。
莊公問曹劌:“齊強魯弱,我們能打勝嗎?”曹劌反問:“國君感到自己為百姓辦了哪些好事,能使百姓和您同心同德去戰勝敵人嗎?”莊公說:“寡人雖盡責不夠,不過還是時時想到百姓。吃穿不敢獨享,常常分給人們。”曹劌說:“這很好,但只靠施這些小恩小惠,百姓還不會真心實意跟國君去作戰的。”莊公說:“祭神用的豬牛羊,玉器絲織品等,我從來不敢虛報夸大數目,一定對神說實話。”曹劌說:“小小信用你能取得神靈的信任,神靈是不會保佑你的。”莊公又說:“寡人還能時刻想到百姓疾苦,凡重要訴訟案件,都親自考察,不因自己所愛而濫賞,不因自己所惡而加刑,一定按實情作出處理。”曹劌高興地說:“好!真能做到這樣,我們就可以和齊國一決雌雄了。”
莊公進一步問:“我們用什么方法才能戰勝齊國呢?”曹劌說:“打仗要根據戰場的千變萬化隨機處置,決不能事先憑空決定采用什么固定的戰法。我愿和陛下一同率軍前去作戰,根據實際情況謀劃。”莊公認為曹劌講得有理,遂同曹劌一起帶領大軍迎敵。齊、魯兩軍在長勺(今山東萊蕪東北)擺開了陣勢(參見長勺之戰)。齊主將鮑叔牙因一路進軍順利,有輕敵之心,首先下令擊鼓進軍。齊軍吶喊著向魯軍陣地沖來。莊公見狀,也欲擊鼓迎戰。曹劌連忙制止,并要莊公傳令全軍嚴守陣地,不得亂動和喧嘩,擅自出戰者斬。魯軍紋絲不動,齊軍沖不破陣勢,只好退了回去。鮑叔牙又下令第二次擊鼓進攻,齊軍重振精神,再次向魯軍陣地沖來,魯陣仍巋然不動,齊軍又一次退了回去。鮑叔牙見魯軍兩次不出動,以為是怯陣,下令第三次擊鼓進攻。這時,曹劌果斷地告訴莊公擊鼓沖鋒。隨著鼓聲,魯陣中殺聲驟起,士兵們像猛虎出籠般沖殺過去,其勢如迅雷不及掩耳。齊軍被殺得七零八落,丟盔卸甲,狼狽潰逃,公子雍也被魯莊公一箭射死。莊公見齊軍敗退,欲下令立即追擊。曹劌忙說:“別急。”他仔細察看了齊軍逃走的車轍,又登上戰車前橫木向齊軍逃跑方向瞭望了一陣,方要莊公下令全力追擊。魯軍追殺了30余里,斬殺、俘虜了許多齊軍,繳獲輜重無數,全勝而回。
戰后,莊公問曹劌為何直到齊軍第三次擊鼓進軍時才要下令出擊,曹劌說;“打仗主要靠士氣,而擊鼓就是為了鼓舞士氣。第一次擊鼓進攻,士氣旺盛;第二次再擊鼓進攻,士氣就已經衰落了;待到第三次擊鼓進攻,士氣已消失殆盡了。而我軍卻是一鼓作氣,勇氣十足,當然就把對方打敗了。”莊公又問:“為什么齊軍逃走了,你不讓馬上追趕呢?”曹劌說:“大國之間交鋒,虛虛實實,齊軍雖退,也要特別提防有詐。我察看地面后發現他們的車輪印散亂,登上戰車查看,發現齊軍軍旗已經倒下,所以這才下令追擊。”莊公十分佩服,說:“你是真正的軍事家啊!”立即拜曹劌為大夫,并把女兒曹姬嫁給曹劌。魯莊公三十年(前664),曹劌作亂,被魯莊公之子公子般平叛,曹劌被趕到莒國,在莒國病死。
曹劌的歷史考證
曹劌和曹沬是否為同一人
為此,大多史料沿襲舊說,語焉不詳。李零先生的文章——《為什么說曹劌和曹沬是同一人——為讀者釋疑,兼談兵法與刺客的關系》(此文曾在《讀書》2004年第9期刊載)則認為兩者實為同一人。
《左傳》中“曹劌”這一人物共出現兩次:一是莊公十年春“長勺之戰”,一是莊公二十三年“曹劌諫莊公如齊觀社”。
《左傳》敘長勺之戰前原文:“十年春,齊師伐我。公將戰。曹劌請見,其鄉人曰:‘肉食者謀之,又何間焉?’劌曰:‘肉食者鄙,未能遠謀。’乃入見。”據此可以斷定,此時曹劌的身份不是“肉食者”。按《左傳·昭公四年》:“食肉之祿”,杜預注:“食肉之祿,謂在朝廷治其職事,就官食者也。”孔穎達疏:“在官治事,官皆給事,大夫以上,食乃有肉,故魯人謂曹劌曰,肉食者謀之。”(關于“肉食者”的問題,具體參見“中國經濟史論壇”發布的李根蟠先生的《“肉食者”解》一文)按照春秋時期天子、諸侯、卿大夫、士、庶人、奴隸等社會階層分類,以及曹劌有晉見魯君的資格并為之出謀劃策等情況來看,曹劌當時的身份應該屬于“士”階層。在“長勺之戰”后,曹劌取得魯莊公信任,可能被任以大夫以上官位,之后才可能有莊公二十三年諫莊公“如齊觀社”事。
《史記·刺客列傳》載:“曹沬者,魯人也,以勇力事魯莊公。莊公好力。曹沬為魯將,與齊戰,三敗北。魯莊公懼,乃獻遂邑之地以和。猶復以為將。”之后,敘曹劌在“柯地之盟”劫持齊桓公。
根據行文邏輯,“三敗北”當在“柯地之盟”(莊公十三年)前。“春秋三傳”中所有魯隱公元年至莊公十三年齊魯兩國的戰事資料,共有五次,分別發生在桓公十年冬、桓公十三年春、桓公十七年夏、莊公九年秋、莊公十年春;又通過《史記》發現莊公十三年還有一次(“柯地之盟”前發生)。其中魯國戰敗的有四次:桓公十年、桓公十七年、莊公九年、莊公十三年。據此,我們可以推斷,在莊公十年“長勺之戰”前魯國至少兩次“敗北”(并割地與齊),也就是說,假如曹劌即曹沬是同一人,那么,在“長勺之戰”前,曹沬就已經是“將”。由于春秋時期,各諸侯國并無專門之“將”,而是由各諸侯國的“卿”在戰時臨時“將”兵,而“卿”為“肉食者”。這顯然與曹劌所言“肉食者鄙”的事實抵牾。
再者,兩人的性格反差太大,一為足智多謀、沉穩持重、重禮知義的政治家、軍事家(“曹劌論戰”、“諫莊公如齊觀社”),一為好勇尚力、大膽莽撞的猛將、刺客,性格上的巨大反差很難讓人接受二人合而為一的說法。根據《左傳》對曹劌在軍事“論戰”和政治上勸諫莊公“如齊觀社”這兩件事情上看,曹劌顯然不是靠《史記》中說的“以勇力”取信于魯莊公,他靠的是政治遠見和軍事韜略。
《左傳》敘事中,一人異名而稱的情況并不避諱,而曹劌在《左傳》中兩次出現,也并無“曹沬”之異名,更沒有提到曹劌劫持齊桓公這一轟轟烈烈的壯舉;《史記》只載曹沬劫持齊桓公一事,卻不記載“長勺之戰”這個歷史上以少勝多的著名戰例。這恐怕不是以兩書分別突出了同一人的不同性格特點來解釋得通的。由此,我們只能認為,《左傳》作者與司馬遷并不認為曹劌、曹沬為一人。
李零認為曹劌和曹沬為同一人,主要依據是:1、訓詁學中“劌”、“沬”、“翱”等字發音相近(或“同音通假”),可以通假;2、前人著述中記“劫持齊桓公”一事,有分別記作“曹劌”、“曹沬”、“曹翱”者;3、最近出土的上博楚簡(李零所說的《曹沬之陣》)中有莊公謀臣“散蔑”者,勸諫莊公勤儉,又與魯莊公談論軍事,并且“沬”、“蔑”、“劌”字音近通假。
秦漢以前,由于文字不能規范統一,致使各諸侯國在文獻記載上存在文字書寫上的差異;更由于書寫材料的昂貴(絹帛)不便(竹木簡),知識的傳播在很多情況下是靠口授來完成的,當這些知識(尤其是一些文字知識)經過眾口因傳后再形成文本流傳時,文字的讀音、寫法都不同程度地出現了差異甚至是錯訛,同音異字有之,音近而誤為同字亦當有之,因此,同一人被誤解為兩人或兩人誤為一人也就不稀奇了。所以考證歷史人物、事件等單單依據訓詁學是遠遠不夠的。從這個意義上講,唐司馬貞《史記索引》、清梁玉繩《人表考》,今人楊伯峻《春秋左傳注》、陳奇猷《呂氏春秋校釋》等依據同一事件的異名記述,單從訓詁學上(或沿襲前人、他人之說)就得出最后的結論,是失于對史實的細致考究和人物性格的深入分析,至少是不全面的。
從網上看到李零先生提供的《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四)·告攵蔑之陳》釋文:“魯莊公將為大鐘,型既成矣。曹沬入見……”李先生解釋說:“釋文是在整理者釋讀的基礎上作的,凡從其說的文字除個別確有必要者外不再嚴格隸定,直接以通行字寫出。我們有不同意見之處則以注釋的方式簡單交待。”李零又解釋說,“上博楚簡《曹沬之陳》中的‘曹沬’,他的名字,寫法和傳世文獻又不一樣,是作‘散蔑’”。也就是說,原文中的“散蔑”被整理者“無可懷疑”地訓成了“曹沬”,然后又通過訓詁學上“劌”、“沬”的音近而得出同一人的結論。然后倒果為因,再以此作為曹劌、曹沬為一人的論據。在這里,我們不禁要產生一個疑問:這樣的“無可懷疑”是學術界的共識還是個人的主觀臆斷呢?
部分人在談這些問題的時候,多用“相當于”、“可以”、“也可以”、“應該是”、“從道理上講”推斷,而最后推出“一定是”、“肯定是”……
綜上所述,曹劌和曹沬可能是兩個人物形象,在學術上還應該繼續深入研究和討論,在沒有更確鑿、更有說服力的學術定論之前,專家學者們不要把“后路”堵死,存疑探究、闕疑備考是最實際、最科學也最受人尊敬的學術態度。
另外,明代人馮夢龍在《東周列國志》中寫“乾時之戰”、“長勺之戰”、“柯地之盟”等故事章節時,均把“曹劌”、“曹沬”作為兩個人物形象來描寫,至少說明在明代以前曾流傳著這“二曹”不同的演義故事。
曹劌的社會評論
《曹劌論戰》通篇只有曹劌,曹劌是長勺之戰的唯一亮點,而在這個亮點的掩蓋下,戰爭的統帥——魯莊公,總顯得有點二,什么都聽曹劌的,魯莊公真的那么二嗎?
我們想想,曹劌一介布衣,能直接見到國家最高元首,能直接質詢國家元首的工作,甚至進入了國家武裝部隊的最高參謀系統,管道為什么這么暢通?
分析問題,需要一些更廣闊的背景。公元前684年的長勺之戰,魯國不是那么無辜。早前,齊國有兩個總統候選人:公子小白,公子糾。當然,選舉手段不是投票,而是武力。魯莊公賭公子糾贏。他在魯國建立了公子糾流亡政府,然后又出動“機械化”戰車旅,武裝護送公子糾送回齊國執政。這一賭,魯國賠大了,小白大敗魯軍。
在國際社會混,總要還的。公子小白——齊桓公大軍壓境,要來討賬。戰爭性質從干涉他國內政演變為民族存亡戰。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少,大家都要起來救亡。而救亡的最佳辦法就是動員一切可以動員的力量。想要動員國民,就必須撤掉許多條條框框,要讓國內那些沒有身份卻具備智慧的謀士,能直接進入精英階層、指揮階層。
曹劌質詢政府工作
魯莊公是個明白人,他將重心工作放在了開通民意上。首先,他接受了民意咨詢。曹劌作為民意代表,在戰時聽證會上,當面質詢了國家收入分配、司法、祭祀等各方面的工作。魯莊公毫無設防地匯報了自己執政以來的工作情況,總的意思就是:基本上還是憑良心做事,尤其是司法,做到了盡可能地公正。魯莊公無論是作為戰況新聞發言人,還是工作匯報者,其風度是可圈可點的。
質詢了司法工作后,曹代表做出結論:司法工作還比較公正,人心沒有散,可以和超級大國一戰。民意開通,智慧也就產生了,所謂相信群眾,依靠群眾。接著,魯莊公將曹劌從民意代表的角色轉變為總參謀長的角色,和國家元首同一輛戰車,指揮了長勺大捷。
曹劌的神話是體制外神話,而締造這個神話的是魯莊公。在民意暢通、聽證透明的架構上,創造了軍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