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撾苗族介紹資料
編者按:盡管戰后,杜比與費當雙方矛盾有所緩和,但是時間不長。老撾各派政治力量無法達成一致,組建統一ZF。蘇發努馮于是與Hmong人的費當、卡族的西頌•庫馬當等合作,組建“自由老撾陣線”(伊沙拉),人們通常稱這個陣線為“巴特寮”。
老撾苗族自稱“Hmong”。老撾Hmong族人口,據1995年統計,已達315465人,占其全國總人口的6%左右。在華潘(桑怒)、川壙、沙耶武里、豐沙里、烏都姆賽、瑯勃拉邦、瑯南塔、波高、萬象、波里坎等上寮、中寮各省都有分布。其中,尤以川壙、桑怒兩省最為集中。
Hmong族移居老撾大約發生在19世紀初。有人說在1810—1820年間,有人說在18-50年代,這都差距不大。他們的遷入是一個緩慢而和平的過程。他們主要是由越南進入。根據遷移的代數來算,遷往老撾的那部分Hmong族在越南停留的時間并不長,也許只是從那里經過而已。與在越南一樣,他們一來就進駐山頂地帶,在那里不會發生與低地佬族人之間的對抗。
一般來說,Hmong族寧愿向更遙遠的地方去尋找耕地,也不愿意與其他族群發生土地的爭執,特別是作為一個外來者的身份,使他們從一開始就容易陷入被動。盡管如此,他們剛遷人老撾時,還是同山區土著的克木人發生了爭奪土地的沖突。最后是Hmong族從中國帶來的火槍使他們占據了優勢,擊敗了以砍刀和硬弩為武器的原住民。從此,兩個民族達成了和平妥協,成為老撾屋脊上睦鄰。
在老撾Hmong人的歷史上,一些大家族之間的矛盾和競爭成為影響許多重要事件的關鍵因素。Hmong人進入老撾以后,羅、李、馬三大姓家族的勢力最大,他們使其他姓氏的Hmong人稱自己為“凱東”,意為“小國王”。不久以后,馬姓家族衰落。1865年,搬來了一戶與中國官家曾有過往來的李家。他們在川壙居住了很短的時間后,便遷到了農黑(Nong Het)地區,并且建立了一個村寨。其領頭人就是后來很有名望的Hmong人首領杜比•李峰(Touby Lyfoung)的祖父。但是,這時候羅家是當地勢力最大的家族,羅比瑤(Lo Bliayao)是其首領。后來,杜比的父親娶了羅比瑤的女兒,并被岳父任命為秘書。一年以后,這對夫婦生了一個兒子,即杜比•李峰。他們的婚姻維持了四年之間,羅比瑤的女兒May因服食過量鴉片而自殺,丈人一氣之下,趕走女婿,并斷絕了同李家的一切往來。
法國殖民統治者努力籠絡Hmong人,把基層地方政權交給他們自己管理。羅比瑤是農黑區區長。不久后,他的兒子宋投(Song Tou)被任命為更谷(Keng Khuai)區區長,杜比•李峰的大哥被任命為帕奔(Phac Boun)縣。由于宋投的無能,其父親去世(1935)后,他被法國人解職,而改由杜比•李峰的父親接替。于是,農黑地區的大權從羅家轉移到了李家手中。
然而,宋投的弟弟費當(Fay Dang)很有才干,很不甘心于權力的失落。他希望杜比的父親死后,權力能力轉移到他的手中。而事實上,卻是父位子襲,職位被杜比所接任。費當從此參加到抵抗法國殖民統治的斗爭中。日本占領印支地區后,費當與日本人合作掌握了一定的權力。日本投降后,他繼續與其他政治力量一道反對法國勢力重回老撾。后來,他成為巴特寮和老撾人民黨(人民革命黨)的主要領導人,老撾人民革命黨執政后他任部長。他與杜比成為終身的對手。
杜比受過很好的教育,畢業于萬象法政學校,并取得學士學位。畢業后,經過多年的磨練已經成為老撾Hmong人中深孚眾望的領導人。他領導下的Hmong人力量一直與法國人有很好的合作。當日本占領時,杜比率領Hmong人幫助法國人抵抗日本軍的占領。1947年,戰后老撾重建時,杜比的弟弟杜立雅•李峰作為唯一一位少數族群人士參與老撾全國制憲大會,通過他以及其他一些人士的努力,Hmong人及其他一些少數族群被認可為老撾國王的合法公民。
盡管戰后,杜比與費當雙方矛盾有所緩和,但是時間不長。老撾各派政治力量無法達成一致,組建統一ZF。蘇發努馮于是與Hmong人的費當、卡族的西頌•庫馬當等合作,組建“自由老撾陣線”(伊沙拉),人們通常稱這個陣線為“巴特寮”。費當為該組織的副主席。“自由老撾陣線”與越南“越盟”、柬埔寨“伊沙拉”結盟,與越南GCD關系密切。而杜比則傾向于法國人一邊。
1954年日內瓦協議簽署后,法國結束對印支三國的殖民統治,老撾按照協議應該成立一個中立國家。但是,不久之后這個國家陷入頻繁的政局動蕩和內戰。費當控制著豐沙里、桑怒省、川壙省三個Hmong人集中地區,桑怒則是老撾革命力量的根據地。而杜比后來加入到國王西薩旺的ZF中。事實上,法國一走,美國立即插手老撾事務。開始時是直接把大量的“援助款”投放到老撾ZF。
從1975年起,Hmong人開始陸續逃離老撾,越過湄公河進入泰國境內。一時間,大量難民從老撾、柬埔寨等國涌入泰國,其中Hmong人難民總數將近10萬人,還有瑤人、佬人、克木人、柬埔寨人等。這給泰國社會秩序和管理造成很大壓力。雖然泰國ZF修建了許多的難民營,但總是“僧多粥少”。經過聯合國的協調和國際社會的努力,才逐漸把數十萬計的難民分散到世界上其他一些國家以共同擔負。接受老撾難民的國家有美國、法國、澳大利亞、加拿大、阿根廷、中國等國。其中美國接受的難民人數最多,達到10多萬人,一直到去年(2003),美國還接納了在泰國難民營中長期滯留的難民8000名。這樣,最后還剩6000名,泰國正在努力徹底地解決這些20多年來遺留下來的難民問題。
在這次長達十多年的戰爭中,老撾Hmong人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他們不僅僅是15000多名Hmong人戰士獻身疆場,而且其總人口的三分之一成為難民,流離失所,背井離鄉,其中許多人死于饑餓和疾病,或者在逃命的路途之中死于被追殺、伏擊,或者淹死于湄公河中。
雖然從那些千方百計尋夢美國的人來看,他們得以去到美國等這樣發達的、自由的社會,無疑是進入天堂一般的美事,但是,對于Hmong人來說,卻未必總是如此。他們所承受的不僅僅有背井離鄉、失去故國的凄涼,更重要的是,他們到了美國以后,面對的卻是一片他們極端陌生的土地,與他們的故土——東南亞的高山叢林差別極其懸殊,他們所遭遇的文化震憾、心理適應困難、族群關系問題等是超乎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