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功勛模范黃旭華事跡材料
黃旭華曾先后多次獲得國家科學技術進步特等獎、全國科學大會獎等;為國防事業、為我國核潛艇事業的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國家功勛模范黃旭華事跡材料5篇,歡迎大家分享。
國家功勛模范黃旭華事跡材料精選篇1
1926年,黃旭華出生于一個醫生世家,如果不出意外,他長大后也會像父親一樣懸壺濟世,成為遠近聞名的醫生。然而一場戰爭爆發,卻讓他開始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規劃。
七七事變后,沿海城市的學校大多被迫停辦了。可日本鬼子轟炸愈發頻繁,每次警報一響,還在上小學的黃旭華和同學都被逃難的人潮挾摟著往城外的山洞跑。逃難的經歷讓幼小的黃旭華感到無比屈辱:“這是我們的國家,我們的土地,為什么別人敢來我們家欺負我們?!我不學醫了,我要造飛機、造大炮,造軍艦!”
于是,黃旭華走上了一條與父輩完全不同的道路,21歲的他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上海交通大學造船系。1954年,他在專家的指導下,設計制造出新中國第一艘掃雷艇和第一艘獵潛艇。曾經的少年郎已成長為國之棟梁,可黃旭華還沒來得及享受這些成就所帶來的榮譽,他的命運,又一次被改變了。
1958年的春天,研究所通知黃旭華到北京開會,黃旭華沒多想,連行李都沒帶就來到了北京。可到了北京才知道,這次,他回不去了。
和黃旭華一樣被通知到北京“開會”的共有29人,都是艦船方面的專門人才,他們成立了一個代號為“19”的研究所。他們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對此行的目的,都一無所知。
直到幾天后,聶榮臻元帥親自給大家開會,黃旭華才明白自己的任務是什么。
在當時,核潛艇是頂尖的軍事裝備技術,為打破當時的軍事強國對核潛艇技術的壟斷,毛澤東在一次會議上下了指示:“核潛艇,一萬年也要搞出來!”
隨后,我國核潛艇工程正式立項,29位經過反復遴選的杰出專業人才,被秘密地召集至北京,開始了我國第一艘核潛艇的研制工作,而年輕的黃旭華被任命為核潛艇研制總工程師。
頂尖的科研難度意味著嚴苛甚至說殘酷的保密要求,而那時的黃旭華很清楚,“保密”這兩個字意味著什么。
就這樣,年輕的黃旭華沒有來得及跟父母家人告別,放下了從前的一切榮譽與成就,從親友們的身邊消失了,他留下的,只是一個神秘的145信箱……
這個145信箱在哪呢?不在北京,在海上。
研究核潛艇當然得去海上,因為機密和危險,還必須是遠離人煙的海上。在海上奔波了幾個月后,黃旭華和戰友們在黃海和東海的中國海域分別選擇了一個荒涼的小島,小島都沒有名字,只有編號,在地圖上也查不到。為了保密,不通郵,不通電話,偶爾只有經過偽裝的民船靠岸送給養和信件。就這樣,黃旭華帶著團隊到島上扎下了根。
核潛艇是個復雜龐大的系統工程,其研制難度遠非常規潛艇可比擬。包括黃旭華在內的29名科研人員已是各自領域的頂尖人才,可就是這樣一支堪稱“天團”的隊伍,都沒有一個人見過真正的核潛艇長什么樣。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在可能爆發的核戰爭中,核潛艇擔負著第二次核打擊的重任。只要一個國家還剩下一艘如幽靈一般飄蕩在大洋之中的核潛艇,那么它就足以對侵略者發動致命的報復,甚至扭轉戰局!因此,核潛艇在現代戰爭中的重要戰略地位,不是其他武器裝備能夠比擬的。國際上一些軍事大國也紛紛加強了這一新型武器的研制工作,同時將其列為頂級機密。所以說,中國的核潛艇事業是真正地從零開始。
那么第一艘核潛艇,到底該怎么造呢?說出來您都不信,幫了大忙的,是一個小小的玩具模型。
原來,就在整個團隊艱難推進的時候,有人從國外帶回兩只兒童核潛艇玩具模型,擱在別人,可能不會太在意,一個玩具有什么參考價值,可黃旭華不一樣,他通過計算、對比,發現這個玩具模型與他們之前搜集到的許多媒體資料數據都是相吻合的,這讓所有人都信心大增。于是,一個玩具模型,就成為了我國第一艘核潛艇研制的重要參考資料!
為了盡早研制出中國自己的核潛艇,當時黨和國家領導人把核潛艇的發展列入了國家戰略,并打破常規造船程序,采取了邊研究、邊試驗、邊設計、邊基建、邊生產的“五邊”政策。除了這打破常規的“五邊”政策,缺乏計算機支持的研制團隊,甚至用上了算盤、計算尺。這是什么概念?這個3000多噸重的鋼鐵圓筒,需要集成航海、導彈、計算機、核反應堆等幾十個專業學科,而一艘核潛艇的發電量,可以滿足一座中等城市的照明用電,艇內僅控制閥門就有一萬多個,各種儀表達到幾千個,制造工藝的復雜程度,可想而知。但黃旭華和團隊的成員們,卻只能憑著手里原始的算盤與計算尺,與這些天文數字展開激烈的戰斗。
1970年12月26日,我國第一艘魚雷攻擊核潛艇“401”艇神秘下水。1974年八一建軍節這天,“401”艇正式交付海軍,編入人民海軍的戰斗序列。這是世界核潛艇史上罕見的速度:上馬三年后開工,開工兩年后下水,下水四年后正式入列。中國成為繼美、蘇、英、法之后世界上第五個擁有核潛艇的國家。
這一場核潛艇從零到一的攻堅戰,黃旭華和他的團隊贏了,而且贏得足夠漂亮,可接下來的10年,他們卻依然像核潛艇一樣,深深地藏在歷史的海洋中,為中國的核潛艇事業繼續默默無聞地付出著。
1988年年初,我國核潛艇研制工作迎來了一個關鍵的日子,我國最新研制的新型號潛水艇在交付海軍使用之前,必須按設計極限在南海進行深潛試驗。可就在試驗即將進行之前,黃旭華發現參與實驗的艇員心理包袱很重,有人甚至給家里留了遺書!
原來,在此之前有國外的先進核潛艇在進行深潛實驗時失事沉沒,所有參試人員一百余人全部遇難。面對這樣的情況,黃旭華的解決辦法簡單而有效:“我,跟你們一起下去!”
他這一句話,點燃了整個會議室,戰士們怎么也沒想到,這位時年62歲的總設計師,要和他們一起去冒險。而黃旭華的心里,卻沒有太多波瀾,作為總設計師,他不僅僅要為這條艇負責,更要為艇上一百多個艇員的生命安全負責。這一點,黃旭華有信心。
實驗的日子很快到來了,黃旭華與艇員們一同進入潛艇,慢慢沉入深海。
50米、100米、130米、160米、180米、190米、195米、197米……隨著深度不斷增加,核潛艇下潛的速度也越來越慢,每一秒都像是過了整整一個世紀,狹窄的潛艇倉內,安靜地甚至能夠聽得到一百多顆心臟跳動的聲音,海水的壓力不斷增大,潛艇外殼也在慢慢發生著形變,下沉到300米時,潛艇頂殼因為承受著巨大的水壓逐漸變形,發出咔咔的聲音,個別的焊條因為到達了承壓極限而撕裂,發出了好像尖叫般慘烈的聲音,這樣的聲音在水下300米的深處令人毛骨悚然。而黃旭華卻依然鎮定自若,指揮試驗人員記錄各項有關數據,就這樣,這艘國產核潛艇滿載著黃旭華和艇員,一直下沉到既定的實驗深度,再緩慢地上浮到海面。實驗,成功了!
這次深潛試驗,黃旭華的眼底、耳朵和牙齦都因承受壓力過大而滲出了血,同時,他也成為了世界上核潛艇總設計師親自下水做深潛試驗的第一人。成功后,黃旭華興奮地拿起筆寫了幾個字:花甲癡翁,志探龍宮。驚濤駭浪,樂在其中!
從此,中國核潛艇劈波斬浪,遨游在深藍的大洋之中,為保衛祖國和世界和平,釋放出巨大的震懾力。
30年前,黃旭華最后一次回老家過春節。母親拉著他的手說:“我和你爸也老了,你們要經常回來看看……”黃旭華點頭答應。可從這之后的三十年,他再也沒回過家,甚至與家人親友徹底斷絕了聯系,父母多次寫信問他到北京去干什么工作?在北京哪一個單位?黃旭華能給出的回答,永遠是沉默。
父親將他寄回的錢退回,姐姐也寫信罵他“越大越不懂事”——面對那張退回來的匯款單,黃旭華心中五味雜陳,再后來,父親因為腦梗到北京看病,父母和兄弟姐妹除了145信箱外,完全沒有其他任何能聯系到他的方式。等到黃旭華收到信時已是半個月后,父親早已離開人世,老人家是帶著埋怨和不解走的。在父母兄妹眼中,這樣的黃旭華,就是個忘恩負義的不孝子。1987年,一篇題目為《赫赫而無名的人生》的長篇報告文學,詳細地介紹了中國核潛艇總設計師的人生經歷。黃旭華把雜志寄給了母親。
文章中并沒有提到黃旭華的名字,可三十年未見兒子的母親,硬是從字里行間讀出了他的樣子。母親滿臉淚水一遍又一遍地讀著這篇文章,她把子孫們召集過來,鄭重地對大家說:“三哥(黃旭華)的事情,大家都得諒解!”
如今,黃旭華的母親也離開了人世,母親去世的時候,黃旭華留下了母親的一條舊圍巾。每年冬天,他都會戴母親的圍巾。那時他才會感覺到,母親永遠與他在一起。
作為中船重工第七一九研究所名譽所長,直到今天,93歲的黃旭華仍然會準時出現在辦公室,為年輕一代答疑解惑、助威鼓勁……幾十年來,黃旭華言傳身教,培養和選拔出了一批又一批技術人才。他常用“三面鏡子”來勉勵年輕人:一是放大鏡——跟蹤追尋有效線索;二是顯微鏡——看清內容和實質性;三是照妖鏡——去偽存真,為我所用。
2019年9月17日,為新中國軍事裝備事業隱姓埋名奉獻一生的黃旭華被授予了“共和國勛章”,而黃老卻說:“這榮譽,不是屬于我一個人的。”
國家功勛模范黃旭華事跡材料精選篇2
核潛艇形成戰斗力的關鍵,在于極限深潛試驗。這是一項風險很大的試驗,上世紀60年代,美國核潛艇“長尾鯊”深潛試驗時沉沒,艇上一百多人全部喪生。“一個撲克牌大小的鋼板,承受水的壓力是一噸多,一百多米長的艇體,任何一條焊縫,任何一條管道,任何一個閥門,承受不起海水壓力,都會造成艇廢人亡的后果。”黃旭華這樣形容深潛試驗的危險性。
1988年,中國第一代核潛艇首次進行深潛試驗,那是中國核潛艇發展歷程上的“史詩級時刻”——由于北方水淺,中國核潛艇在問世18年后,才到南海開始這項試驗。有了第一次深潛,中國核潛艇才算走完它研制的全過程。
64歲的黃旭華決定親自參與這次重要而危險的試驗。他說:“我是總師,我要對潛艇負責,對艇上戰士負責。”
其實,黃旭華心里比誰繃得都緊,妻子李世英成了他的支持者。他和妻子是同事,在工作中相知相愛。她知道試驗的危險性,說的卻是:“你是總師,必須下去,不然隊伍都帶不好,沒人聽你的話。再說,你要為艇上人的生命負責到底。”黃旭華明白,妻子比他更緊張,她的平靜,只是為了不動搖他的決心。
深潛試驗當天,南海浪高1米多。艇慢慢下潛,先是10米一停,再是5米一停,接近極限深度時1米一停。鋼板承受著巨大的水壓,發出“咔噠”的響聲。極度緊張的氣氛中,黃旭華依然全神貫注地記錄和測量各種數據。
當深度儀的指針指向了極限深度時,潛艇經受住了考驗,完成了四個小時的深潛試驗。上浮到了安全深度,潛艇里的官兵都沸騰起來,試驗成功,新紀錄誕生了!
作為世界上首位親自參加核潛艇極限深潛試驗的總設計師,黃旭華揮筆寫下了四句打油詩:花甲癡翁,志探龍宮。驚濤駭浪,樂在其中。“一個‘癡’字,一個‘樂’字,我癡迷核潛艇工作一生,樂在其中,這兩個字就是我一生的寫照。”黃旭華說。
同年,核潛艇水下發射運載火箭試驗成功,中國成為繼美、蘇、英、法之后,第五個具有二次核報復能力的國家。
從而立到花甲,黃旭華為中國第一代核潛艇的從無到有、第二代核潛艇的跨越發展和第三代核潛艇的探索趕超作出了卓越的貢獻。他主持制定了第一代核潛艇與核動力協調總體方案;主持完成了第一代艇現代化改裝;主持開展了第二代艇預研工作;作為戰略科學家,為中國未來核潛艇發展戰略目標的制定、裝備的持續創新提出了建設性意見和建議。
國家功勛模范黃旭華事跡材料精選篇3
世界上高新尖端技術,尤其是核潛艇技術,都被列入為國家最高級別的機密。黃旭華走上研制核潛艇的道路,就已經做好了無法“贏得身前生后名”的準備。
“時時刻刻嚴守國家機密,不能泄露工作單位和任務;一輩子當無名英雄,隱姓埋名;進入這個領域就準備干一輩子,就算犯錯誤了,也只能留在單位里打掃衛生。”剛參加核潛艇研制工作時,領導給黃旭華提出要求。
從此,黃旭華的身影在這條道路上漸行漸遠,消失于公眾的視野,遠在老家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不知道他從事的工作。
1987年,在老家的黃母收到了一本黃旭華寄來的上海《文匯月刊》,其中刊登了一篇題為《赫赫而無名的人生》的長篇報告文學,詳細介紹了中國核潛艇“黃總設計師”的人生經歷。文章并未提及具體名字,但提到了其夫人李世英,黃母這才恍然大悟。
這位93歲高齡的老人沒想到,30年沒回家、被兄弟姐妹們埋怨“不孝”的兒子,原來在為國家做大事。
她把家人召集到一起,告訴他們:“三哥(黃旭華在兄弟姐妹中排第三)的事情,大家要理解,要諒解。”黃旭華在遠方得知,他哭了,他說:“對國家的忠就是對父母最大的孝。”家人的理解和支持,成了黃旭華繼續核潛艇事業的動力。
“試問大海碧波,何謂以身許國。青絲化作白發,依舊鐵馬冰河。磊落平生無限愛,盡付無言高歌。”這是2014年詞作家閻肅為黃旭華寫的詞。黃旭華從不諱言“愛”字:“我愛我的妻子、母親和女兒,我很愛她們。”他頓了頓,“但我更愛核潛艇,更愛國家。我此生沒有虛度,無怨無悔。”
黃旭華的辦公桌上有張照片,照片上的他襯衣、領帶、西褲,正在指揮一場大合唱。自從2006年開始,研究所每年文藝晚會的最后一個節目,都是他指揮全體職工合唱《歌唱祖國》。
在為國打造重器而隱姓埋名的日子里,黃旭華需要承受很多不能言說的孤寂和痛苦。隨著解密期的到來,他終于能和家人團聚,也一步步走進了公眾的視線。1994年,黃旭華當選中國工程院院士。他先后獲得全國科學大會獎、國家科技進步特等獎、何梁何利基金“科學與技術成就獎”、“中國好人”、2013年“感動中國”十大人物、全國道德模范……
而今日,盡管在核潛艇研制中居功至偉,但對于別人奉上的“中國核潛艇之父”的稱呼,黃旭華并不接受,認為這是集體的功勞、團隊的貢獻。“我僅僅是核潛艇研究戰線中的一個成員,站在我的崗位上,完成交付給我的任務而已。而且核潛艇牽扯的面很廣,是全國26個省市自治區和2000多個科研院所和高校大協作搞出來的。”
的確,為做驚濤駭浪的大事,選擇隱姓埋名的人,不只是黃旭華。
“作為我國核潛艇戰線的一名老兵,近60年來與同志們一起奮斗的日日夜夜,我永世不忘。”在2017年度“何梁何利基金科學與技術成就獎”頒獎典禮上,黃旭華聲音洪亮:“我愿繼續為核潛艇事業發揮余熱、貢獻力量。”
2016年10月15日,中國首艘核潛艇游弋深海40多年后退役,進駐青島海軍博物館碼頭。而它的總設計師仍在“服役”。除了每天上班,黃旭華還經常到校園、科研院所做講座。對于年輕一代的科研設計人員,黃旭華會送給他們“三面鏡子”:一是“放大鏡”——擴大視野,跟蹤追尋有效線索;二是“顯微鏡”——放大信息,看清其內容和實質;三是“照妖鏡”——鑒別真假,吸取精華,為我所用。他說,自己要做年輕人的“啦啦隊”,為他們加油鼓勁,必要時出個點子。“什么時候退休不知道,身體還可以干幾年。”
黃旭華也深深影響了大女兒黃燕妮——這位719所前工程師,年輕時投身到中國核潛艇研制事業中,循著父親的人生軌跡一直工作到退休。
而黃旭華最大的心愿,就是國家能早日建成科技強國,從“跟隨者”變成“領跑者”。
從1945年“棄醫從工”,到30年的隱姓埋名,1988年一起深潛,黃旭華,與絕大多數時候在這個世上“沉默無聞”的科技工作者一樣,是“無輕重”的一葉,但他從未拋棄“獻宏謀”的一片丹心——名藏于九地之下,聲動于九天之上。??
國家功勛模范黃旭華事跡材料精選篇4
黃旭華是我國核潛艇的總工程師。二十世紀五十年代的中國,在經歷了抗日戰爭、解放戰爭之后,社會的發展還是非常滯后的。國家領導人為了能夠增強國家的力量,秘密開展了研制核潛艇的工作,而擔任這個工作的總工程師就是黃旭華。
為了保障工作的保密性,黃旭華不得不孤身前往“孤島”,并且一呆就是三十年。在這三十年里,他對家里人也是采取保密的態度,甚至在父親病危的時候也沒有趕回去。在不知情的人眼里,黃旭華儼然是一個不孝順的兒子,黃旭華本人也一直覺得此事是他一生最大的遺憾。
好在他沒有辜負眾人的期望,盡管當時我國對核潛艇的了解很少,但是黃旭華和和他的團隊硬是在十年后成功研制核潛艇。在當時如此薄弱的科學環境下,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完成如此浩大而又艱巨的工程,實在是一件令世界都為之驚嘆的壯舉。
國家功勛模范黃旭華事跡材料精選篇5
黃旭華,“中國核潛艇之父”,中國船舶重工集團公司(中船重工)第719研究所名譽所長、中國工程院首批院士、中國第一代核潛艇總設計師。
他曾隱姓埋名30年;他的人生,就像深海中的核潛艇—無聲,卻有無盡的力量。
在中船重工719研究所黃旭華十多平方米的辦公室里,擺放著一“胖”一“瘦”兩個核潛艇模型。
93歲的黃旭華,至今還沒有退休。
周一至周五每天早上6點起床打太極長拳,早餐是一塊面包,加少許核桃、葡萄干,從家中步行3000步左右,8點半準時到辦公室。辦公室倚靠墻根堆著各種資料,這些文字、數字,凝結著黃旭華的畢生心血。抓緊時間整理好這些資料,是他迫在眉睫的愿望。黃旭華時常感到“年紀越大,時間越不夠”。
“從1958年開始到現在,我沒有離開過核潛艇研制領域,我的一生沒有虛度。”黃旭華說。
打造國之重器
“父親這輩子,就是一條道,走到亮。”小女兒黃峻一語中的。
黃旭華出生在廣東海豐一個醫者家庭,從醫是他幼時的夢想。而經歷過抗日戰爭的苦難,面對當時落后貧窮的祖國,少年黃旭華開始重新思考:“我不學醫了,我要學航空,學造船。將來造飛機保護祖國藍天;制造軍艦抵御海上侵略。”海邊出生的黃旭華,1949年從上海交通大學造船系畢業后,開啟了與潛艇一生的緣分。
1954年,美國“鸚鵡螺號”核潛艇首次試航。1957年,蘇聯第一艘核潛艇下水。這種新武器的巨大能量,一度超出了當時人們的想象。當時有一個說法來描述核潛艇的續航能力:一個高爾夫球大小的鈾塊燃料可以讓潛艇航行6萬海里,如果用柴油作燃料,則需近百節火車皮的柴油。對于大國而言,核潛艇是至關重要的國防利器。
黃旭華用了個有意思的比喻:“常規潛艇是憋了一口氣,一個猛子扎下去,用電瓶全速巡航1小時就要浮上來喘口氣,就像鯨魚定時上浮。核潛艇才可以真正潛下去幾個月,在水下環行全球。如果再配上洲際導彈,配上核彈頭,不僅是第一次核打擊力量,而且有第二次核報復力量。有了它,敵人就不大敢向你發動核戰爭,除非敵人愿意和你同歸于盡。”因此,《潛艇發展史》的作者霍頓認為,導彈核潛艇是“世界和平的保衛者”。
1958年,出于國防安全形勢需要,中國也啟動研制導彈核潛艇,選拔了29名平均年齡不到30歲的骨干人才,組建了造船技術研究室(后改為09研究所)。曾參與仿制蘇式常規潛艇的黃旭華,作為1/29,被選中參加研究。
研究開始不久,蘇聯宣布撤回援華專家。毛澤東主席下令:“核潛艇,一萬年也要造出來!”在位于武漢的中船重工719研究所辦公大樓里,毛澤東主席的誓言刻于墻壁之上。
就是這句話,堅定了黃旭華的人生走向。“那個地方一年刮兩次七級大風,一次刮半年。”黃旭華回憶說。惡劣的自然條件還不算,沒人、沒錢、沒資料、沒技術,最大的困難是大家不知道核潛艇長什么樣。
因為摩擦阻力小,水下機動性和穩定性好,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核潛艇外型是水滴型。美國在研制中謹慎地選擇了三步走,先采用適合水面航行為主的普通線型,再建造一艘常規動力水滴型潛艇,都成功后,才結合研制成水滴型核潛艇。
而黃旭華認為時間緊迫,在與團隊商定后,通過大量水池拖曳和風洞試驗,取得了豐富的數據,決定一步到位將核動力和水滴艇體相結合。
“當時連基本的研制條件都不具備,就開始干了。”黃旭華回憶說。他和同事們只能“大海撈針”——從國外報刊中搜羅有關核潛艇的只言片語,拼湊出一個核潛艇的輪廓。
但準不準確,誰也不知道。恰好,有研究人員從國外帶回了兩個美國“華盛頓”號核潛艇兒童模型玩具。大家把玩具反復拆裝,發現這些密密麻麻的設備,和他們一半靠零散資料、一半靠想象構思出的圖紙基本一樣。“我當時就想,核潛艇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嘛!再尖端的東西,都是在常規技術的基礎上綜合創新出來的,并不神秘。”黃旭華說。
資料難找,數據計算也是難題——他們只能用算盤和計算尺計算核潛艇上的大量數據。那些必須精確到小數點后兩位的部件配重,他們只能靠一臺磅秤一個個零件稱。為保證計算準確,科研人員分為兩三組分別計算,結果不同就重來,直到得出一致數據。
至今,黃旭華還珍藏著一把北京生產的“前進”牌算盤,這把算盤陪伴他度過了無數個日夜。“毫不夸張地說,我國第一代核潛艇的許多關鍵數據都是出自于這把算盤。”黃旭華說。
曾于1988年跟隨黃旭華參與核潛艇深潛試驗的中船重工首席技術專家張錦嵐,對用算盤計算核潛艇數據感到不可思議:“這可不是簡單的加減乘除,而是要運用三角函數、對數等各種復雜和高難度的運算公式和模型。”
但在一窮二白的年代,黃旭華和同事們正是用這種土辦法,突破了核潛艇中最為關鍵、最為重大的核動力裝置、水滴線型艇體、艇體結構、人工大氣環境、水下通訊、慣性導航系統、發射裝置等一系列關鍵技術。
1970年12月26日,中國第一艘核潛艇下水。
1974年8月1日,中國第一艘核潛艇加入海軍戰斗序列。
“我們的核潛艇沒有一件設備、儀表、原料來自國外,艇體的每一部分都是國產。”黃旭華自豪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