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佛教是怎樣的
南朝佛教,包括從宋武帝永初元年(420)到陳后主禎明二年(588)中國南北分裂時期,在南方宋、齊、梁、陳四個朝代的佛教。下面小編給大家介紹南朝佛教是怎樣的?
南朝各代對于佛教的態度,大略與東晉相同,統治階級及一般文人學士也大都崇信佛教。宋諸帝中,文帝(424—453)最重視佛教。他聽到侍中何尚之等告以佛化有助于政教之說,即致意佛經,后來常和慧嚴、慧觀等論究佛理。又先后令道猷、法瑗等申述道生的頓悟義。孝武帝(454—464)也崇信佛教,嘗造藥王、新安兩寺。先后令道猷、法瑤住新安,“使頓漸二悟義各有宗”并往新安聽講 孝武帝還信任僧人慧琳,使他參與政事,世人稱為“黑衣宰相”。
肖齊帝室也崇信佛教,就中武帝(483—493)子竟陵文宣王肖子良(460—494),從事佛教教理講論,著有《凈住子凈行法門》、《維摩義略》等。其平生所著宣揚佛教的文字,梁時集為十六帙,一百十六卷。并撰制經唄新聲等。當時荊州名士劉虬(437—495),研精佛理,曾述道生的頓悟成佛等義。又撰有《注法華經》、《注無量義經》,并對佛教立頓漸二教五時七階的教判。子良曾作書招請他,共同講論法義。
南朝佛教到梁武帝(502—549)時達到全盛。武帝起初崇奉道教,即位的第三年(504)四月八日,率僧俗二萬人,在重云殿重閣,親制文發愿,舍道歸佛,對佛教表示信仰。建有愛敬、光宅、開善、同泰等諸大寺。所造佛像,有光宅寺的丈八彌陀銅像,愛敬寺的丈八旃檀像、銅像,同泰寺的十方佛銀像等。所舉辦的齋會,有水陸大齋、盂蘭盆齋等。又以僧旻等為家僧。還在四部(即比丘等四眾)無遮大會中四次舍身同泰寺為寺奴,由群臣以一億萬錢奉贖回宮,這樣充實了寺院的經濟。
武帝還著有《大涅槃》、《大品》、《凈名》、《大集》諸經的《疏記》及《問答》等數百卷。在重云殿、同泰寺講說《涅槃》、《般若》。又命僧旻等編纂《眾經要鈔》八十八卷,智藏篡集眾經義理為《義林》八十卷,寶唱抄撮經律中殊勝因緣為《經律異相》五十五卷,纂集佛教傳來后僧俗敘述佛理的著作為《續法門論》七十余卷。
武帝并重視譯事,天監二年(503)命扶南沙門曼陀羅(仙)、僧伽婆羅共同譯經。著名的譯師真諦從扶南應武帝的邀請而東來。他特別尊敬禪師寶志。任《十誦》名家法超為都邑僧正,并欲自為白衣僧正。又以律部繁廣,命法超撰《出要律儀》十四卷,分發境內,通令照行。此外,武帝極力倡導《涅槃》等大乘經的斷禁肉食,影響及于后世者很大,改變了漢代以來僧徒食三凈肉的習慣。他并作有《斷酒肉文》四首,嚴令僧徒遵守。由于武帝篤好佛教,他的長子昭明太子肖統、第三子簡文帝(550—551)、第七子元帝(552—554),也都好佛。但在這方面滋生的流弊,亦不一而足。不久即有侯景的事變,寺塔被毀,僧徒被殺,建康佛教頓告衰微。
此后陳代諸帝由于政治上的需要,仍多少效法梁武帝的成規。康舊有七百余寺,因侯景事變受到嚴重的破壞,到了陳代,多數修復。武帝(557—559)曾設四部無遮大會,到大莊嚴寺舍身,由群臣表請還宮。他對于文學,據說曾“廣流《大品》,尤敦三論”。嗣位后的文帝(560—565),任寶瓊為京邑大僧正,也在太極殿設無遮大會并舍身,招集僧眾舉行《法華》、《金光明》、《大通方廣》、《虛空藏》等懺,并別制《愿辭》自稱菩薩戒弟子。宣帝(569—582)命國內初受戒的沙門一齊習律五年。后主(583—588)也在太極殿設無遮大會舍身大赦。
南朝各代寺院、尼僧之數甚多。據傳,宋代有寺院一千九百十三所,僧尼三萬六千人。齊代有寺院二千零十五所,僧尼三萬二千五百人。梁代有寺院二千八百四十六所,僧尼八萬二千七百余人。后梁有寺院一百零八所,僧尼三千二百人。陳代有寺院一千二百三十二所,僧尼三萬二千人。
南朝歷代的佛典翻譯,相繼不絕。這在劉宋的前半期,已相當發達;到了齊、梁二代,佛教雖更隆盛,而譯事反有遜色;進入梁末陳初,由于真諦的偉績,發展了南朝的譯業。宋代從西土東來的譯人,有罽賓的佛陀什、曇摩蜜多、求那跋摩,西域的畺良耶舍、伊葉波羅,印度的僧伽跋摩、求那跋陀羅等。中土的譯人,有西涼的智嚴,涼州的寶云、沮渠京聲,幽州黃龍的曇無竭(法勇)等。其中佛陀什于景平元年(423)七月來到建康,應道生、慧嚴諸僧之請,在龍光寺譯出彌沙塞部的《五分律》三十卷。至此完成了漢地流行的四部廣律(《十誦》、《四分》、《僧祇》、《五分》)的傳譯。
畺良耶舍于元嘉元年到建康,在鐘山道林寺譯出《觀無量壽佛經》、《觀藥王藥上二菩薩經》各一卷。從而有利于凈土教的傳播。
求那跋摩(367—431)于元嘉八年(431)到建康,在祇洹寺譯出《菩薩善戒經》共三十品。為大乘戒法和瑜伽系學說傳于南方的開始。他并補譯了伊葉波羅傳譯未竟的《雜阿毗曇心論》后三卷,而完成全部十三卷。又有僧伽跋摩精于《雜阿毗曇心論》,于元嘉十年(433)到建康。既而獅子國(今斯里蘭卡)比丘尼鐵薩羅等到建康,滿足十眾,慧果等乃共請僧伽跋摩為師,為尼眾受戒,同受者數百人。同年跋摩在長干寺重新翻譯《雜阿毗曇心論》,到十二年(435)譯完。為毗曇學和比丘尼戒的傳持作出了業績。
求那跋陀羅(394—468)于元嘉十二年來廣州,文帝迎請到建康,住在祇洹寺,既而譯出《雜阿含經》五十卷,又在丹陽郡譯出《勝鬘獅子吼一乘大方便經》、《楞伽阿跋多羅寶經》等。后來往荊州,又譯出《相續解脫地波羅蜜了義經》等,多數是弟子法勇傳語。他所譯《楞伽》、《勝鬘》均為后世所通行。總計劉宋一代,中外譯師共二十二人,所譯出的經律、論及新舊失譯諸經共有四百六十五部,七百十七卷。
其次,齊代外來的譯人有印度的曇摩伽陀耶舍、求那毗地,西域的摩訶乘、僧伽跋陀羅、達摩摩提等。其中有幾位是泛海而來的。如曇摩伽陀耶舍于建元三年(481)在廣州朝亭寺譯出《無量義經》一卷。僧伽跋陀羅于永明七年(489),在廣州竹林寺譯出南方所傳《善見律毗婆沙》十八卷。僧伽跋陀羅于譯出《善見律毗婆沙》之后,在七月十五僧自恣日,按照他以前諸律師的成法,在律藏上加記一點。那一年計算從上以來所下之點已有九百七十五點,即佛滅后已經九百七十五年,這就是所謂《眾圣點記》(見《出三藏記集》卷十一)。達摩摩提于永明八年(490)在建康的瓦官寺,譯出《妙法蓮華經提婆達多品第十二》(后來編入《妙法蓮華經》)等二部二卷。求那毗地于建元初(479)到建康,在毗耶離寺,譯出其師僧伽斯那抄集的《百喻經》二卷。肖齊一代共二十四年,外來的譯師七人,譯出經、律共十二部三十三卷。
梁、陳二代的譯師,有曼陀羅、僧伽婆羅和真諦等。曼陀羅于天監二年(503)和僧伽婆羅同譯出《文殊師利所說摩訶般若波羅蜜經》、《法界體性無分別經》、《寶云經》。僧伽婆羅從天監五年(506)起,在壽光殿、華林園、正觀寺、占云館、扶南館五處傳譯,到十七年(518),譯出《孔雀王咒經》、《阿育王經》、《解脫道論》等十部。
到梁代末年,真諦(499—569)從扶南帶回許多梵本經論,于大同十二年(546)來到南海,經二年(548)入建康,武帝安置他在寶云殿,正想請他傳譯經論,遇到侯景的事變,沒能著筆。于是輾轉到了富春,才獲得傳譯的機會。他于梁代在富春、建康、豫章、新吳、始新、南康等地,先后譯出《無上依經》二卷、《十七地論》(即《瑜伽師地論本地分》五卷)等經、論十一部二十四卷。
后于陳代在豫章、臨川、晉安、梁安、廣州等地,又先后譯出《解節經》、《律十二明了論》、《佛性論》、《攝大乘論》、《俱舍釋論》等經、律、論、集三十八部一百十八卷,合計四十九部,一百四十二卷。真諦在中土一共二十三年,正當梁末陳初,戰禍相續,流浪諸方,備嘗艱苦,他的譯典大率成于顛沛流離之間,而能留下許多重要典籍,實在是一位巨大的譯人。所譯無著的《攝大乘論》
三卷和世親的《論釋》十五卷,對佛教義學的影響特大。從此南北攝論師輩出,從而開創了攝論學派。梁代因對譯經的重視,還連帶編輯了三次眾經目錄:其一是《華林殿眾經目錄》,天監十四年(515)僧紹撰,其二是《眾經目錄》,天監十七年(518)寶唱撰,其三是《出三藏記集》,天監中(502—519)僧祐撰。就中只《僧祐錄》十五卷現存,成為較古而且較為完善的經錄。
在梁代外來譯師共有八人,譯出的經、律、論及傳記等,并新集失譯諸經,共四十六部二百零一卷。陳代外來譯師共有三人,譯出的經、律、論及集傳等共四十部一百三十三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