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文學的歷史介紹
建安文學指中國東漢末期建安年間(196年-220年)及其前后撰寫的各種文學作品,風格獨特,在文學史上獲得崇高評價。建安是漢獻帝的年號,文學史一般所說的建安文學,是建安前幾年至魏明帝最后一年(239年)這段時間的文學,實即曹氏勢力統治下的文學。
興起原因
建安文學之所以興盛,與其時代背景有很密切的關系。東漢末年州牧割據,戰禍延綿,人民妻離子散,四處逃亡,或死於亂軍之中,或死於饑荒癘疫。建安文人生活於這個巨變的年代,目擊種種社會的慘狀,極有切身的感受。故當時的文學作品,多有反映現實的主題,描寫戰亂、人民疾苦和渴望國家統一的作品大量產生。可見時代環境的刺激對建安文學的興盛是有重大影響。
儒學的衰微亦助長建安文學的興盛。自西漢武帝獨尊儒術以來,儒學一直在思想上占據著統治的地位。儒學傳統的文學觀點乃是原道宗經,文學一直只是經學的附庸,窒礙了文學的自由發展。東漢傾頹,傳統的儒學已失去了統治地位和支配思想的力量,故此文學開始擺脫了經學的束縛。很多的作家都具有反傳統的思想,尤以曹操、曹植父子最為明顯。他們不再將文學視為闡發經義的工具,而是用來反映現實生活和抒發自己的思想感情,使文學的道路更為開闊。
另外,文學批評的盛行和發展也帶動了建安文學的興盛。正由於社會紛亂,儒學式微,建安文人對文學的價值和作用,有更深刻的反思,對各種文體的特點、文章的風格與作者的關系等也有更深入的研究,文人亦經常相互探討批評,曹丕的《典論‧論文》正是當時最舉足輕重的一篇文學批評之作,可知建安文學的發展與文學批評不無關系。
當時領袖的提倡,也使建安文學更為興盛。曹操父子不單是當時的文壇領袖,更是政治的領袖人物,「奉天子以令不臣」。他們愛好文學,廣招人材,曹操下令「唯才是舉」,促成了一群有水準的文人共同創作,建安七子即是一例。曹氏父子招才之馀,自己亦有優秀的文學作品,加以其政治地位,對建安文學的發展起了推動作用。他們喜好文學,對文士自然禮遇有加,不同於過去的統治者將之視作「俳優」,相反卻是一同從事創作,討論文章,相處如賓如友。是以文學風氣變得活躍,建安文學興盛,與統治者的態度有莫大關系。
最後,建安文學的興盛,實際也是文學發展的規律。兩漢文學為建安之興起了準備作用,詩、賦等等,皆啟發了建安的作家們。例如建安文學的現實精神,就是師承於漢代樂府詩「感於哀樂,緣事而發」的傳統,三祖陳王,以至建安七子,常以樂府舊題名篇反映現實。古詩十九首等亦為建安抒情詩提供了借鑒。
文學興起
從東漢桓、靈之時,后黨秉政,中涓弄權,朝政昏暗無比,以至于人民怨聲載道,終于導致了東漢末年的黃巾起義。藩鎮借著剿滅黃巾的機會,發展自己的力量,地方勢力漸漸強大起來。東漢王朝在風雨飄搖、天下大亂之際搖搖欲墜。漢獻帝即位后,屢屢遭到播遷,需要仰仗權臣的鼻息才能生存下來。尤其是曹操挾獻帝遷都于許,借著天子的名義使令諸侯之后,漢獻帝已經成為了一個傀儡,權威盡失,威風盡喪。
而儒家的正統思想統治,則在東漢末年的戰火紛紜中轟然倒塌。人們的思想文化觀念在社會無序、天下大亂的情況下,必然會發生巨大的變化,于是各種離經叛道的思想觀念,突破了儒家思想道德觀念的束縛,紛紛應時而出。儒家思想不但已經失去了權威,而且不再成為人們道德標準和價值尺度。當時的社會,一切都處于失范狀態之下。人們縱情任性,特立獨行,突出自我意識,又追求個人的精神和享受。在這樣無意識的社會條件下,傳統文化在建安時期不可避免的發生了改變,從而呈現出多種文化爭奇斗艷,齊頭并行的狀態。
無論是從文化的進化還是演變的角度來看,建安時期的文化裂變,都是一件值得我們給予其充分贊揚和肯定的事情。正是有了建安時期的文化裂變,才使得各種文化思想能夠紛紛登場以及流行。
建安時期政治局勢的動蕩,儒家思想的坍塌,以及各種應運而生的思想觀念的碰撞,各種社會文化行為不僅極大的改變了人民的思維方法和行為方式,改變了人們看待社會、思考問題的層面,而且極大的促進了人們對人生價值的再一次認識,激發了人們的進取精神,提升了人們的個性意識,刺激了文士的創作欲望。建安時期的文學,就是在這種文化大背景下迅速崛起的。
不得不說的是,在建安時期,尤其是漢獻帝遷都,曹操平定冀州后,文學的發展獲得了一個相當寬松的社會文化環境,文學士人在積極進取、建功立業的同時,“傲雅觴豆之前,雍容衽席之上,灑筆一成酣歌,和墨以藉談笑”,創作出許許多多表現時代精神,反映時代生活,展現時代風貌的文學作品,使得建安時期成為我國歷史上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文學繁榮時期。
后世影響
1、建安文學新局面的開創者是杰出的政治家、軍事家和詩人曹操。他詩歌創作代表作品有描寫漢末戰亂和人民苦難的《薤露行》《蒿里行》《苦寒行》;“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是《蒿里行》中的名句。表現統一天下雄心壯志、充滿積極進取精神的《短歌行》中的“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表現了他博大的胸懷;《觀滄海》中的“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里”描寫了大海孕大含深的氣派。《短歌行》中的“青青子矜,悠悠我心”表現了作者對賢才的渴慕,《龜雖壽》中的“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表現了曹操積極進取精神。
2、曹操是建文學新局面的開創者,開用樂府舊題寫時事的先河。他的作品除五言外,四言詩也不少優秀之作,他學習漢樂府,但又有自己的風格。
3、現存最早的完整的文人七言詩是曹丕的《燕歌行》;他的《典論·論文》是現存最早的文學專論,他提倡文學,對建安文學的繁榮起了推動作用。
4、曹植的生活和創作可以分為前后兩個時期,以公元220年曹丕稱帝為界線,
5、曹植詩歌創作的代表作有描寫游俠少年的高超武藝和愛國精神的《白馬篇》,其中“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集中表現了少年的愛國精神;鼓勵朋友建功立業的《贈徐干》;在思婦身上寄托自己的失意和苦悶的《七哀》;描寫一個少年斬斷羅網,拯救一只黃雀的故事的《野田黃雀行》;描寫海邊人民貧困生活的《泰山梁甫吟》;以美女盛年未嫁的苦惱寄托自己懷才不遇之感慨的《美女篇》等。鐘嶸稱他的詩“骨氣奇高,詞采華茂”。
6、建安時期重要的作家有“三曹”“七子”和女詩人蔡琰。“三曹”指曹操、曹丕、曹植;“七子”之稱見于曹丕的《典論·論文》,指孔融、陳琳、王粲、徐干、阮瑀、應玚、劉楨七人,成就最高的是王粲。
7、“七子”的詩歌創作中反映社會動亂和人民苦難的代表作有王粲的《七哀詩》其一,其中“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表現了戰亂給人民帶不的苦難。陳琳的《飲馬長城窟行》,阮瑀的《駕出北郭門行》等;抒寫個人的抱負和遭遇的代表作是劉楨的《贈從弟》三首等。
8、現存題為蔡琰的作品有五言《悲憤詩》,騷體《悲憤詩》和《胡笳十八拍》。最可信的是蔡琰所作的是五言《悲憤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