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兩次進攻日本為什么都失敗了
孛兒只斤·忽必烈(1215年—1294年),蒙古族,政治家、軍事家。監國托雷第四子,元憲宗蒙哥弟。大蒙古國的末代可汗同時也是元朝的開國皇帝。蒙古尊號“薛禪汗”。
青年時代,便“思大有為于天下”。1251年,長兄蒙哥繼大汗位,忽必烈受封為王。1252年忽必烈即奉命征討大理。1260年長兄去世,忽必烈在開平即汗位,建元中統,開始按中國傳統的王朝年號紀年。1271年,改“大蒙古”國號為元,1272年遷都元大都(今北京)。隨后即舉兵南下,直至1279年滅南宋。1294年正月,在大都病逝,謚號圣德神功文武皇帝,廟號世祖。
1271年,元世祖忽必烈在滅亡金朝之后,又迫使朝鮮半島稱臣,志得意滿之下定都于大都(北京)。他即位后很快開始進攻日本。
忽必烈對日本有著明確的政治目的。第一,自唐代最后一代遣唐使之后,日本已經數百年未通中國,如果日本向忽必烈表示臣服,有助于增加元帝國的權威性,對忽必烈鞏固權力頗為有利;第二,當時元帝國正在對南宋發動最后的進攻,而日本是南宋的重要貿易伙伴。從切斷其外援的角度,獲得日本的臣服頗為重要。第三,元軍征服朝鮮半島后,高麗“三別抄”軍發動起義,曾尋求日本方面的支持,忽必烈感到了鐮倉幕府對自己的威脅。
1275年,元軍第一次進攻日本的戰役打響了,元軍選擇的進攻地點是最近的北九州地區。
首先遭到攻擊的是日本與朝鮮半島間的門戶對馬島。農歷十月初三,元軍從朝鮮半島的合浦,即今鎮海灣馬山浦悄然出擊,六日凌晨突然出現,成功登陸對馬島。元軍全殲島上日守軍,攻占對馬島。接著,于十四日發動對壹岐島的攻擊,戰火開始燒近日本本土。十六、十七兩日,元軍開始攻擊日本本土,在九州松浦、平戶等地進行多點襲擾性登陸。二十日,這次戰役中兩軍最大的決戰在博多灣發生。此一戰,十萬日軍全軍崩潰,放棄博多等地,逃往北九州的首府太宰府。
戰爭的轉機在不經意間出現。元軍在追擊日軍的時候有些得意忘形,實際在前方指揮作戰的左副元帥劉復亨位置一度突出陣前。日軍大將少貳資景是一名神箭手,見此情景返身一箭將其射傷。盡管進展順利,但因為主帥受傷,元軍決定停止追擊,撤回船上休整,第二天再次進攻。對日軍的戰斗力元軍沒有看在眼里。他們沒有想到,這一去,就再也沒有能夠回來。當天夜里,北九州正好受到了一次臺風的襲擊,心驚膽戰的日軍守候一夜之后,第二天早上驚訝地發現海面上連一條元軍的船都不見了。第一次東征日本,元軍因大風造成大批船只失事,據稱溺斃、失蹤一萬三千余人,損失慘重,被迫中止。
感到雙方矛盾無法調和的鐮倉幕府態度十分強硬,在1275年和1279年兩次將忽必烈的使臣杜世忠、周福等斬殺。蒙古貴族上層對此極為震怒,忽必烈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威,1281年第二次出兵討伐日本。這一次,忽必烈出動兵力約15萬人,是當時世界上史無前例的大型艦隊。然而,這次的作戰進展比第一次要艱難得多。元軍兵分兩路,主力江南軍約十萬人因種種原因直到七月才抵達日本海岸,而東路軍約5萬人則循舊路再次登陸北九州。兵分力散的元軍因為受到日本沿海防御工事的阻礙,尋找登陸點便花費很多時間。登陸后,又遭到早已有備、裝備訓練都得到很大提高的日軍的截擊。傷亡較大,加上疫病橫行,元軍前進速度十分緩慢。
農歷七月三十日,在海上徘徊許久的元軍再次遭遇臺風,這一次的損失更為慘重,特別是遲遲方到的江南軍因為倉促建造的戰船質量低劣而幾乎全軍覆沒,東路軍損失也幾乎達到七成。元朝的第二次對日征討再次失敗。以后,雖然忽必烈還計劃過第三次征討,但因形勢所限,最終沒有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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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世祖忽必烈曾兩次侵日未果
忽必烈在元朝,才做了別的朝代沒敢做甚至沒敢想的事情:先后于1274年和1281年,兩次跨海東征日本。尤其第二次,分別從朝鮮和舟山群島出發,總兵力達十四萬人,船只共4400艘,被稱為“迄至近代世界史登場以前最龐大的渡海部隊”。黃仁宇說:“在現代社會出現之前,很難能有一個陸上強國也可以同時成為一個海上霸王。”這兩次跨海作戰都以失敗而告終,更像是理想主義的行軍:草原的騎士渴望成為大海的水手——并且不計代價地這么干了。這種豪賭(并且連續賭了兩次),是別的民族無法想像也無力承擔的。雖敗猶榮的蒙古人啊,曾經是海上的堂吉訶德——把大海當作敵對的巨人了。
這兩次渡海東征的最高指揮者,是元世祖忽必烈。他占據北京,摒棄了金亡后的中都城,另起爐灶,于1266年開始營造以北海瓊華島為中心的新大都,歷時十九年竣工。北海、中南海乃至什剎海,頓時都成為這位雄視天下的霸主私人的金魚池。元大都就是今天北京城的前身,在《馬可·波羅游記》里稱作“汗八里”(汗王之城的意思):“大汗平時住在都城,在每年三月離開此地,向東北方前進,一直瞳到距海僅兩日路程的地方……當大汗向海濱前進時,會有許多富于趣味的事件伴著狩獵活動而出現,這真可以說是世界上其他任何游戲所無法比擬的。”
從這段敘述里,能管窺出忽必烈對大海的向往與好奇——不知他一生中是否親眼目睹過真正的海?對于他來說,恐怕只有征服才是最刺激的游戲——他一直很認真地玩著。他在北海的湖心瓊華島(又稱萬歲山)指點江山,揮霍一生,不僅命令麾下乘勝攻取了南宋小朝廷茍且偷生的杭州西湖,而且孕育了更為膨脹的欲望:向真正的大海進發,向日出的地方進發,搶渡日本列島——這是天之驕子對海之驕子的挑戰。北海的波光與濤聲喲,曾經為他心游萬仞的豪情伴奏。北海中的瓊華島,是根據“蓬萊仙島”的傳說設計的,忽必烈最喜歡住在山頂的廣寒殿——這是他的月宮。一位住在月亮上的帝王,連夢想都是那么縹緲,清高乃至浪漫。
明成祖朱棣建都北京,基本上沿襲了元故都的規模與格局。把中南海、北海包括在皇城之內——愛稱為太液池(“太液秋風”是燕京八景之一)。又把皇城之外的什剎海尊稱為玄武池——因為什剎海彼岸有一座供奉玄武神的火神廟,系唐代遺留的古建筑。到底是漢人的皇帝,連結湖泊起的名字都引經據典,別有涵義,好像有多大學問似的,而且多多少少帶一點實用主義——太液池和玄武池的命名,都有防火除災的寓意。其實,防不勝防。
我還注意到這樣的落差:蒙古人把湖稱為海,豪邁中不無夸張——如同他們面對世界的那份主人般的狂放;漢人則把湖比喻為池塘了(是養魚池呢還是游泳?)象征著人在神面前的謙虛乃至自我貶低。前者是天地的主人,后者是神的奴隸。據說每逢火神誕辰或皇宮發生火災時,明朝的皇帝必定特派大臣去玄武池畔的火神廟叩頭朝拜,祈禱神靈多加關照。所以即使在給事物的命名方面,這個民族也不敢夸大其辭,文雅有余而野性不足。果然,明朝是最熱衷于修長城的一個朝代,對外擴張的野心也是最小的。雖然有鄭和下西洋(由一個太監而不是由一個擔任船長)的偉跡,外交和外貿的色彩較濃,大相逕庭于蒙古人遠征日本的那種賭徒式的悲壯。當然也可以說,這是文明的進步。但對于歷史而言,一次失敗的賭博或許比一樁成功的貿易更蕩氣回腸,更令后人嗟嘆。我想,明朝正是因為骨子里的保守與懦弱而亡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