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別史著作《國語》
《國語》是中國最早的一部國別史著作。是關于西周(公元前11世紀~公元前771年)、春秋(公元前770年~公元前476年)時周、魯、齊、晉、鄭、楚、吳、越八國人物、事跡、言論的國別史雜記。
《國語》歷史介紹
《國語》是關于西周(公元前11世紀~公元前771年)、春秋(公元前770年~公元前476年)時周、魯、齊、晉、鄭、楚、吳、越八國人物、事跡、[1]言論的國別史雜記,也叫《春秋外傳》。記錄了周朝王室和魯國、齊國、晉國、鄭國、楚國、吳國、越國等諸侯國的歷史。上起周穆王西征犬戎(約前947年),下至智伯被滅(前453年)。 原來傳說是春秋末期魯人左丘明所作,與《左傳》并列為解說《春秋》的著作。近代學者研究證實,春秋時有盲史官,專門記誦、講述古今歷史。左丘明就是稍早于孔子的著名盲史官,他講的歷史得到過孔子的贊賞。盲史官講述的史事被后人集錄成書,叫做《語》,再按照國別區分,就是《周語》、《魯語》等,總稱《國語》。西晉時曾在魏襄王墓中發現了大量寫在竹簡上的古書,其中就有《國語》三篇,談到了楚和晉的歷史,這說明戰國時此書就開始流傳了。現 在版本的《國語》大概是這些殘存記錄的總匯。因為是口耳相傳的零星記錄,內容主要是口語,國別和年代的區分、排列沒有嚴格標準。全書共21卷。 • 周語3卷 • 魯語2卷 • 齊語1卷 • 晉語9卷 • 鄭語1卷 • 楚語2卷 • 吳語1卷 • 越語2卷
全書二十一卷中,《晉語》九卷,《楚語》二卷,《齊語》只有一卷。《周語》從穆王開始,屬于西周早期。《鄭語》只記載了桓公商討東遷的史實,也還在春秋以前。《晉語》記錄到智伯滅亡,到了戰國初期。所以《國語》的內容不限于《春秋》,但確實記載了很多西周、春秋的重要事件。從傳授淵源來看,可以認為是左丘明所作。《國語》出自的記錄,是一種價值極高的原始史料,因此司馬遷著《史記》時就從中吸取了很多史料。
關于國語的作者是一個頗具爭議的問題。自古至今學界多有爭論,現 在還沒有形成定論。司馬遷最早提到國語的作者是左丘明,其后班固、劉知幾等都認為是左丘明所著,還把國語稱為《春秋外傳》。但是在晉朝以后,許多學者都懷疑國語不是左丘明所著。直到現 在,學界仍然爭論不休,一般都否認左丘明是國語的作者,但是缺少確鑿的證據。普遍看法是,國語是戰國初期一些熟悉各國歷史的人,根據當時周朝王室和各諸侯國的史料,經過整理加工匯編而成。國語按照一定順序分國排列,在內容上偏重于記述歷史人物的言論。這是國語體例上最大的特點。
社會影響
國語在內容上有很強的倫理傾向,弘揚德的精神,尊崇禮的規范,認為“禮”是治國之本。而且非常突出忠君思想。
國語的政治觀比較進步,反對專制和腐敗,重視民意,重視人才,具有濃重的民本思想。
國語記錄了春秋時期的經濟、財政、軍事、兵法、外交、教育、法律、婚姻等各種內容,對研究先秦時期的歷史非常重要。
藝術特色
從史學和文學成就看,《國語》不如《左傳》。但《國語》也有較為明顯的藝術特色,這就是:一、長于記言,二、有虛構故事情節。雖然在語言上較為質樸,但從文學的發展角度來看,應該說比《左傳》前進了一步。例如,《晉語》所記驪姬深夜向晉獻公哭訴進讒的事,早在秦漢之際就被人懷疑。《孔叢子·答問》記陳涉讀《國語》至此處,向博士問道:“人之夫婦,夜處幽室之中,莫能知其私焉,雖黔首猶然,況國君乎?余以是知其不信,乃好事者為之詞。”雖然博士曲為《國語》回護,硬說宮廷之中有女性的內史旁聽記錄,這是不能說服人的。唐人柳宗元曾寫《非〈國語〉》一文,他說:“嘗讀《國語》,病其文勝而言龐,好詭以反倫。”并說《國語》“務富文采,不顧事實,而益之以誣怪,張之以闊誕”。其實,柳宗元列舉的非難之詞,從文學的角度看,正是對《國語》應該肯定、贊美之處。我們看越王勾踐與吳王夫差取得暫時和平之后,如何忍辱負重,蓄積力量,準備復國,作品寫得何等生動傳神:勾踐說于國人曰:“寡人不知其力之不足也,而又與大國執仇,以暴露百姓之骨于中原,此則寡人之罪也。寡人請更!”于是葬死者、問傷者、養生者、吊有憂、賀有喜、送往者、迎來者,去民之所惡,補民之不足。然后卑事夫差,宦士三百人于吳,其身親為夫差前馬。
勾踐之地,南至于句無,北至于御兒,東至于鄞,西至于姑蔑,廣運百里。乃致其父母昆弟而誓之,曰:“寡人聞古之賢君,四方之民歸之,若水之歸下也。今寡人不能,將帥二三子夫婦以蕃。”令壯者無取老婦,令老者無取壯妻;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丈夫二十不娶,其父母有罪。將免(娩)者以告,公毉守之。生文夫,二壺酒,一犬;生女子,二壺酒,一豚;生三人,公與之母;生二人,公與之餼;當室者死,三年釋其政;支子死,三月釋其政;必哭泣葬埋之如其子。令孤子、寡婦、疾疹、貧病者,納官其子。其達士,絜其居,美其服,飽其食,而摩厲之于義。四方之士來者,必廟禮之。勾踐載稻與脂于舟以行。國之孺子之游者,無不也,無不歠也,必問其名。非其身之所種則不食,非其夫人之所織則不衣。十年不收于國,民俱有三年之食。
國之父兄請曰:“昔者夫差恥吾君于諸侯之國;今越國亦節矣,請報之!”勾踐辭曰:“昔者之戰也,非二三子之罪也,寡人之罪也。如寡人者,安與知恥?請姑無庸戰!”父兄又請曰:“越四封之內,親吾君也,猶父母也。子而思報父母之仇,臣而思報君之仇,其有敢不盡力者乎?請復戰!”這種“十年生聚”的情景描寫得何等生動、深刻。重民如此,焉有不勝之理!